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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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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大會結束後,主人須在茶室門外跪送賓客,同時接受賓客的臨別讚頌。 巴美代表兩人草草對爺爺說了幾句感激他的邀請,以及自己會努力精進茶藝的話,就與季樹人遮頭遮臉的快速離開了。 丟臉,在親朋好友面前,他們兩個今天算是丟足了臉了。 出了季家在品川的豪宅,因為季樹人懶得開車,他們是坐計程車來的,所以回去也是以計程車代步,兩人步出季宅已經是累翻了,這會一上車,全癱在後座。 兩人籲著氣,久久都沒力氣交談。 直到巴美不經意看到前座司機的後照鏡,忍不住眯了眼的一瞧再瞧。 「喂,昨天喝的是什麼酒啊?」她突然問。 「怎麼了?」季樹人渾身懶洋洋的,連答話都懶,每次跟老傢伙交手,都會累得他直不起腰。 「我們可能喝到假酒了。」她生氣的說。 「假酒?」 「對啊,你看見沒,我的嘴唇紅紅腫腫的,一定是喝到假酒了,太可怕了,回頭我把你的酒櫃清一下,把那些劣酒都丟掉。」她憤憤的說,一面對著後照鏡照了又照,腫得跟熱狗一樣,醜死了。 「喔……」有人心虛的縮了縮肩膀,不敢看她。 「真討厭,怎麼會這麼倒楣的喝到假酒,這副德行還被所有的親友都看到了,幸虧沒人問起,不然就更丟人了——啊,我看看你的,你也喝了不少,應該也很腫吧?」 今天從起床就兵荒馬亂到現在,她還沒空正眼瞧過他呢。「過來,我瞧瞧!」 她扳過他掙扎的臉。 「真是的,也是腫的,不過沒我嚴重,你比我好運。」她審視他的嘴唇雖然一樣有型,不過還是稍稍變形了,只是完全不影響他的帥勁就是。 「可……可能是我體質比較好,而且喝的沒你多的關係吧……」季樹人臉皮抽動的乾笑著,喉嚨努力擠出話來。 「是這樣嗎?」她傾著頭,再往後照鏡看。 「小姐,以我的經驗,你這可能是被男人吻出來的結果。」司機插嘴道。 這位司機挺特別的,應該有點年紀了,卻教人猜不出他的年齡,他皮膚挺有光澤的,還白白的,五官看起來也很怪,但並不令人討厭。 「你說什麼?」她立刻花容失色。「被吻的?這怎麼可能!」 司機聳了肩。「我只是依照你的樣子說,信不信由你。」 「胡、胡說八道!樹人,我昨天晚上是跟你一起睡的沒錯吧?你半夜沒看見有人潛進屋子對吧?」她心急的問向身邊的男人,怕自個遇到色狼了。 他表情像張衛生紙,皺皺繃繃的,隨時有破裂的可能。「沒……沒有。」 「就說嘛,司機先生你別亂說喔,樹人的房子是有設保全的,昨天保全並沒有響。樹人,對吧?」她轉頭又問向他。 他輕應了一聲。 「就說嘛!」 「可是真的很像。」司機又說。 「很像什麼?」 「我如果吻了我老婆一夜,隔天早上兩人起來也是這副嘴臉啊!」 巴美一聽,眯起眼,表情有些陰陽怪氣的瞄向身旁的傢伙,就見他膽戰心驚的臉皮跳了一下。 她的眼眯得更細了,就在他快要坐不住跳車之際,她松了臉上的線條。「我們是好哥們,我相信你,一定是酒的問題。」 「對……我想也是……」他雖然氣虛,但點頭的姿勢超猛。 他發覺後背已經濕了一片,忍不住狠狠的偷瞪了前面多事又多嘴的司機一眼,那司機居然像是看透他心事般,對著後照鏡朝他詭異的一笑,他背脊都涼了,但一股氣還是要發,背著巴美,朝後照鏡比了中指,司機也不甘示弱,朝他冷笑一記,接著車子轉彎,緊急煞住。 巴美嚇了一跳。「怎麼回事?」趕緊看向外面,是發生車禍了嗎? 沒有車禍,只是停紅綠燈,不過有一個人正好要過馬路。 她眼睛一眨,「咦?那不是松島學長嗎?」她一臉的驚喜,不管車子還停在路中間,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跳下車,沖到馬路那頭將人攔下。 兩人就在街頭聊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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