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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李監官當兩人在打情罵俏,大喝制止,心中極為不快,但還是努力隱忍住即將要爆發的怒氣。

  仔細想了想,以桂雨闅出眾的儀錶再加上出色的能力,願意娶自己的女兒是他以窯司的職位換來的,然而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要他終生守著一個毫無知覺的活死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今自己為女兒覓了個能幹的丈夫,這之後她有沒有福分擁有這個夫婿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我答應你納妾,但絕對要善待我女兒,絕對不能讓她受委屈,這你可做得到?」他開出條件。

  「當然。」桂雨闅頷首。

  瞧著他不凡的氣度,李監官心中已有了底。這男人不簡單,怕是將來連自己也壓不住他的氣勢。

  結果,大婚當日,桂雨闅不僅迎了大房,連二房都名正言順的定下了,眾人低語討論,這桂雨闅一場聯姻下來,要權、要錢、要美人都有了,還當真個他厲害得緊。

  而朱家那三個姊妹,則是扼腕不已,她們這一鬧反倒成全了桂雨闅與禾小米,讓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當下沒嘔得吐血而亡。

  ***

  「我不做你的妾!」小米鐵青著臉、緊抿著唇,任誰都看得出她在氣頭上。

  「我知道。」桂雨闅坐在涼椅上,吹著涼風,神清氣爽,很寬容的笑道:「所以我還沒打算讓你現在就委屈為妾。」

  厚!他以為她是嫌棄妾的身份委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沒嫁你的打算——呃……」她惱怒的想要嚴正聲明自己的立場,可是她的話被他的一個動作給嚇得舌頭打結了。

  他他他,身子微傾,讓自己的氣息與唇瓣若有似無的輕刷過她,然後,然後她氣鼓鼓的粉頰就染上緋紅了,心跳也險些慢了一拍。

  「你……你很清楚我們的關係有多『純』,我根本不是你的心上人。」她的語氣無力,已不若方才的理直氣壯。

  「純?」他俊目輕揚,笑睇橫睞。

  他這模樣像是不認同,她不滿的收起軟弱,戳著他的胸膛,這是她惱他時很喜歡對他做的動作。「喂,你玩夠了沒?拜你所賜,我的名節全沒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你想嫁人了?」他微微斂起笑容。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未來總要嫁人的,你不會以為我嫁不出去吧?」她不快的看著他。這傢伙就這麼瞧不起人,認為她沒人要?

  「當然不,你會有好歸宿的。」瞧著她天生上揚的眼角,像是雙隨時會勾人的杏眼,他笑著說。

  「這還像句人話!」她稍稍消氣,不過只維持了須臾。

  「你的對象是我,歸宿當然好。」他笑嘻嘻的再說。

  她美目立刻橫瞪,重咬了自己的嫩唇。「這裡沒有朱家三姊妹,你不用做戲給誰看。」

  「做戲?我幾時對你做過戲了?」他似笑非笑的反問。

  「幾時?這還用問,隨時!」

  「我都是以真面目對你,何須做戲?至於那三姊妹若在場,只是便宜了她們看熱鬧。」

  她腦袋頓時爆出一聲聲異常的雷鳴,轟得她腦子有點混沌不清。她有聽出這中間有什麼怪怪的地方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不對勁……又聽不太懂?

  「米兒,你說咱們之間純,哪裡純了?」桂雨闅坐臥著,狀似散漫的問起。

  小巧挺直的鼻子皺了皺。「我們之間既無曖昧,也無逾矩的行為發生,當然純了,這還用問嗎?」她趕緊捍衛自己的清白。

  「是嗎?」他隨手玩起茶几上精緻的青花瓷杯。「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搞錯了,其實咱們之間很曖昧的。」

  「哎?」她眼皮瞬間爆撐。「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純』這個字,不能用在咱們身上的。」他的口吻輕描淡寫,不輕不重,不快不慢的——氣、死、人!

  「你可別亂說,咱們頂多牽牽手,就算兄妹、朋友間牽手,也夠不上什麼不規矩。」小米爆跳起來,身上的刺全開。

  「哦?」

  「哦什麼哦?!我早警告你了,我搬來跟你住是因為咱們的『兄妹』情誼,你別再對外亂放話,說什麼定下我當你的二房妻室,你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當心我走人!」她撂下話威脅。

  他像是有聽沒有進,整了整衣袖,沒搭話。

  她見了有氣。「你已娶妻了,能不能穩重些別說這麼輕佻了。」她忍不住數落。

  「你這話恐怕沒人認可吧,有誰會認為我不穩重,甚至輕佻呢?」這指控與事實不符,他痞笑搖頭。

  「那是因為你是個假面人——哎呀,算了,跟你扯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總之,你現在是有婦之夫,行為最好收斂些,別在口頭上占我便宜——」

  「我不是口頭上占到便宜,我是實質上沾到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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