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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元牧依然不動如山,神情泰然,“爹,皇爺爺昨夜跌傷,孩兒正盡力照顧,你卻招人包圍皇城,這不莫名其妙嗎?”

  “盡力照顧?若真是如此,昨夜本宮來通報晉見時,你明明在殿裡卻不出來,還讓你的女人出來演戲,矇騙本宮離開,這分明有鬼。哼,本宮瞧來倒是你皇爺爺傷勢嚴重,你趁機挾持他,逼他傳位於你,你這心機人神共憤,本宮饒你不得!”

  太子氣憤的嚷嚷。

  “孩兒昨日確實在內殿,但這也是奉了皇爺爺的旨意,但爹不明就裡的調動皇城兵馬,就不怕皇爺爺醒後龍顏大怒?”他冷冷的反擊。

  “那也要他活得好好的站在本宮面前才行,但本宮料定你就是想謀害他,本宮這就是來救駕的!”太子大聲嚷嚷,一時間,他身邊的禁衛軍又鼓噪起來了。

  這騷動聲傳進內殿,柳延秀的內心感到深深的悲哀,這就是皇室的親情,為了私利,父子間的感情可以淡薄殘酷到令人寒心的地步,她能夠想見,此刻站在在外頭的牧,心頭是如何的悲涼。

  “皇爺爺活得好好的,只是此時尚未清醒,你們眾人這般喧嘩,是要他不得安寧嗎!”元牧大怒。

  這一怒斥,喧鬧聲立即停下,太子見狀惱恨不已,自己兒子的威勢竟是強過他。

  “你這不肖子膽敢挾君謀逆,罪無可赦,來人,拿下他!”他自以為氣勢萬千的一喊,竟無人動作。

  一愣,他漲紅臉再道:“誰能拿下他,本宮有重賞!”

  這時終於有小小的議論聲傳出了,但還是無人敢上前拿下元牧。

  太子簡直惱羞成怒了。“你們若不聽令,我拿你們全部問斬!”這些人是他帶來的,但他們難道是來看熱鬧的,竟無人聽命於他。

  此時,禁衛軍統領站出來道:“皇太孫,我們禁衛軍本就是聽命於皇上的,並不想介入皇室鬥爭,不過,咱們也不能不為皇上的安危擔憂,若您真不是要造反,就將皇上請出,讓咱們親子面聖告罪。”

  他們很清楚,太子跟皇太孫素有嫌隙但太子將皇上被挾持一事說得繪聲繪影,還有太醫佐證,即便他們明白這番跟著太子前來是有風險的,若皇上真的沒事,他們輕離崗位亦是有罪,然而皇上向來明理,即便有罪,也是輕罰,他們還是決定走這一遭,但這不代表

  他們要幫誰。

  “我說過皇上身體不適,如何出來見各位?但我可以同意爹及幾位將領卸下兵器後入內晉見,以證明我並沒有挾君造反。”元牧釋出善意。

  “不行,你分明是居心不良,想騙我們入內!此刻勤政殿裡一定都是你的人,咱們手無兵刀的入內,豈不正好遭你一舉屠殺!”太子否定此決定。他可不要節外生枝。

  元牧沉怒。“爹難道要孩兒將重傷不醒的皇爺爺抬出當眾展示嗎?,准能如此污辱聖尊!”

  “哼,咱們是來救駕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父皇若真的怪罪,由本宮一肩承擔!”太子說得豪氣,心下打定主意,皇上已病重。“那請問您要如何承擔?”元牧陰冷的問。

  太子的臉色變得青黃不定了,污辱聖尊罪可不小。“這……提什麼承擔,父皇說不定已教你這逆孫害死了,一個死人就算抬出,咱們也算膽仰聖上遺容了!”事己至此,他心一橫,竟大逆不道的說出這等話來。

  事實上他敢這般大膽,是因為身旁的太醫告密,父皇傷重,恐己無活命的機會,再瞧元牧的態度,他料定父皇若非已死就是命危,而這兩者都對他大有好處,父皇一死,他這太子理所當然繼位,若病危,他也能順理成章攝政,然後趁機架空父皇奪勢。

  元牧怒不可遏。“爹,您眼裡難道只有皇位沒有親情嗎?”他痛心疾首的問。

  太子而色一僵。“當然有,沒顧念父子親情的是你,生你的人是本宮,但你卻處處壓迫親爹,本宮真恨當初你母妃生出你時,沒有一掌劈死你,這才留你這孽障來了件逆我。”

  元牧整個臉色慘白,痛心徹骨,傷痛像是透到骨頭裡。

  “廢話少說,要嘛抬出父皇,不然本宮治你謀逆之罪,當場誅殺你。”太子發狠的說。

  他能不能奪權成功就在此一役,不管如何,一定要狠下心除去這個兒子不可!

  “既然爹不聽勸,孩兒也無法再多說什麼了,在場的禁衛軍聽著,我要你們全都離開,否則一律以擾亂聖駕、作亂犯上治罪,勞叔!”他一喝,身後的張勞立即取出一面令牌。這是皇上親授的虎符,用來統馭全國兵馬,見此令猶如見到聖駕。

  禁衛軍一見此符,立刻神情凜然,全體當場跪地。

  “臣等謹尊聖意!”禁衛軍馬上要離去。

  太子見狀傻眼,這通常只給繼承者的兵符,父皇竟然交給元牧,那表示父皇心意已決,早已拋棄他了,是要傳位給元牧。

  霎時他怒火中燒,大吼出聲,“所有人不許走,傅金曹!”

  下一刻,傅挽聲出現了,而他身後帶著一批弓箭手,這些人全是太子的人,他們將勤政殿外的人團團圍住,只要有人敢撤,就立刻射殺。

  “太子,您這是做什麼?”禁衛軍首領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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