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帝王攻心計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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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勞才恍然大悟的拍了自己額頭道:「老奴曉得了,皇上也是做做樣子讓有心人瞧罷了,哪捨得真罰您,那殿外跪的人,被囑咐誰也不得接近,連送水都不成,自是沒人知道那跪的不是殿下本尊!」原來連他都教皇上騙了。 「我道皇上怎麼這麼狠心,原來是這麼回事。」柳延秀長長吐出一口氣,真的放心了。瞧來傳言不一假,皇上對孫子當真寵愛有加。 這回換她的臉龐教人捧起,那人對著她左看右望後,臉色越來越難看。「勞叔,這怎麼回事?」 張勞一驚,忙低頭上前。「柳姑娘太過擔心,三日來未曾好好……」他解釋。 「沒睡難道也沒吃飽嗎?」撫著她明顯小了一號的臉蛋,元牧口氣急怒。 「這……」張勞不禁汗涔涔。就曉得主子一回來發現柳姑娘消瘦了,定會大動肝火。 「牧,是我自己吃不下睡不好,與張公公何千?你怪他,太沒道理了!」她連忙替張勞說話。 「怎會沒道理,我將你重托於他,他若照顧不好就該罰!」他仍怒氣勃發。 張勞火速跪地了。「老奴該死,請殿下治罪!」 「張公公,你沒錯,何罪之有?快起來。」柳延秀上前強拉起張勞。「咱們別理這不講理之人,這幾日你內外廷來回奔波打采消息也累了,這裡的事你別管,先回去休息吧!」 她將張勞推出外頭,張勞尷尬的站在門外,沒敢聽她的話真走。 「元牧!」某女人回頭嬌斥一聲,跺腳了。 那男人的黑臉這才一撇,鬆口道:「下去吧。」 張勞感激的瞧了柳延秀一眼,多謝她的相救,這才敢離去。 她踱回元牧身邊,雙手擦腰,活似母老虎的瞪人。「你待人都這麼霸道的嗎?」 他晚她。「我是皇太孫。」 「皇太孫就可以不講理胡作非為嗎?」 「可以。」他竟大言不慚的點頭。 她大眼回瞪他。「你未來想做昏君嗎?」 「你不僅敢指責皇太孫霸道,還敢說皇太孫會是昏君,瞧瞧你現在的模樣,橫眉豎眼、頤指氣使,瞧來你才是真正大膽的丫頭。」 聞言、她趕緊瞧瞧自己的姿態,確實有幾分潑辣,她忙窘困的縮回放在腰上的手,貝齒咬了咬細嫩的下唇,自己一時忘記身份,怎能對他如此造次?當下後悔得不得了。 「我不該……不該……你饒恕我吧。」她尷尬的說。 他原本頗嚴肅的面容瞬間笑開了,手指輕點了她的鼻尖。「傻瓜,恕什麼罪,你又沒說錯什麼,我怎敢罰你,還是,你想罰我不講理、胡作非為? 她一怔,這才知教他給耍了。 這傢伙! 「你!」她頓時惱起來,可見他依舊笑容滿面,自己的那股子氣惱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真的改變不少,這讓她想起第一眼見到他時那孤冷的印象,到如今他能自在與她調笑,那份長年的冷寒,正一點一滴的消散中,現下她才能真正感自己的存在能讓他快樂。 這日,太子妃過壽,東宮拜賀者不斷。 柳延秀隨元牧一同前往拜夀,誰知一進東宮,男女便分開,她被領到後殿與其他女眷一起。 這會,面對眼前一堆的太子殯妃以及大臣命婦、千金們,見她們七嘴八舌的聊著京城近來發生的趣事,她插不上口,又不想惹注意,只好單獨避到一旁。 過了一會,太子妃終於現身了。 她年約雙十年華,臉上妝容精緻,一身華麗的紅紫色錦織袍,領口處還圍著黑色貂毛,風姿綽約、姿態華貴。 眾女子一見她紛紛停止交談,起身朝她屈腿行禮。「賀娘娘千秋福壽。」大夥像是套好了的齊聲道。 柳延秀瞧傻了眼,根本來不及跟上開口,只能手腳俐落的跟著屈腿福身。 太子妃看似心情不錯,笑著臉招呼大家入座。 「又不是什麼大壽,你們都眼巴巴的趕來做什麼?」 馬上有人接口道:「誰說不是大壽,娘娘乃王母轉世,您的壽辰可比天上神仙還要重要。」 「就是就是,您壽富康寧,福德深厚,咱們拜夀跟拜神仙一樣,是來沾福氣的。」 「是啊,娘娘大賢大德,又受太子眷寵,瞧這次壽誕為您辦得多麼風光,咱們既是來沾福氣也是來討仙氣的,瞧回去後自家的男人會不會也像太子對您一樣深情。」 雖然這些話沒句真意,句句誇張奉承,但太子妃聽了卻笑得嘴都闔不攏了。 夾在人群中的柳延秀見狀,雞皮疙瘩都落了,暗歎世上最累人的事,莫過於虛你的過日子,但這群人顯然樂此不疲。 太子妃矯情的喝著宮娥送上來象微福壽綿延的八仙茶,目光一轉,落到了柳延秀身上,似乎察覺她不以為然的表情。 擱下茶碗,太子妃兩道懾人的目光如閃電的直看向她。「我怎沒見過你,你是哪家的女兒?」 太子妃一問,大家的目光自然都投向柳延秀了。 忽然被注意到,她全身起了激靈,只得低聲回道:「民女是錦華宮的人。」 「錦華宮?」太子妃臉上瞬間又起了變化。「你是皇太孫帶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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