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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原來他都看見了,她臉龐微紅。“他們的衣服背影有點像,但我真的看見挽聲的臉了,他來到京城了。”她肯定的說。

  他蹙眉。“傅挽聲出現在京城?”他來做什麼?

  “他應該也見到我了,卻避開我,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若真是他……大概沒臉見你吧。”元牧淡聲說。傅柳兩家的恩怨,因為她的關係,他早派人查明,那傅挽聲之父對延秀的娘做了那樣的事,又怎麼有顏面再見她?

  只是眼見大街上她如此急切的尋傅挽聲,甚至忘了他就在她身邊,這讓他心情低落,莫非她心中還放不下那人?

  “我希望你別誤會,我沒放不下挽聲,急著找他是為了將話說清楚。”仿佛知道他所想,她抬首輕聲道。

  他的眼眸帶著一抹苦澀笑意。“真的只是為了說清楚?”

  “你不信?”

  “我……”

  “我說過與挽聲已經不可能了,你若不信,是否也要我割臂明志?”她推開他,正色問。

  他臉色煞白。“延秀?”

  她二話不說敲破放在床頭上自己喝過的藥碗,動手就要往自己的手臂劃下。

  元牧心驚的奪走那鋒利的破碗塊。“別!”

  “我既然來找你,就不能讓你誤解我是搖擺不定的女人!”她嚴肅的瞪視他。

  他感到喉頭乾澀,之前見她找人找得心急,心情無可抑制的鬱悶,但如今那份抑鬱隨著她的一句話,已一掃而空,他對她再無半點的不確定。

  “信,我信你!”他驀然綻笑了。

  元牧自從被皇上召去後,三天末回錦華宮了,為此,柳延秀忍不住憂心忡仲。

  “張公公打聽得如何了?”張勞他由外廷歸來,她立即追問。

  張勞攢眉苦臉。“殿下還跪在勤政殿外頭,皇上怒氣末消。”

  “啊!”她揪了一下心。

  為了拖延太子去李峰住處的時間,他們竟都忘了皇上對元牧的禁足令尚未解除,他公然違旨還攜女出宮騎馬押樂,甚至荒唐的衝撞太子坐駕,這事自然“有人”巧妙的享報皇上得知。

  皇上當下大怒,一道旨來將他叫去,這一去就讓他在殿前跪了三天不喊起,加上天寒,在外頭如此受寒,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吧?

  也難怪柳延秀會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都說皇上疼寵他,怎能要人在寒風中跪上三天,這人沒凍死,腿也要跪斷了,皇上何忍?皇上該不會氣到要他跪死吧?”她恐懼不安,心神不寧的問。

  “……應該不會,皇上就殿下這個孫兒,愛護的很,讓他跪也是一時之氣,相信不久就會氣消放人的。”張勞口裡雖這麼說,但實則也六神無主了。

  他是頭一次見到皇上對主子發這麼久的脾氣,生怕皇上這回是真動怒了,但他不敢將這想法讓柳姑娘得知,怕她太過擔心。

  儘管張勞說得輕淺,但她仍是不能寬心,不斷鎖眉踱步,不安至極。

  “回來了,殿下回來了!”原本也是愁著臉的張勞,忽然喜上眉梢的大喊。

  她猛地朝門口望去。“牧!”他真的回來了!

  柳延秀驚喜的迎上前去,什麼話也沒說,先抓著他的身子開始四處檢視,就怕跪了三天,他身子有損。

  她翻開他的衣袖,低身檢查他的膝蓋,見他身上沒傷,可她的憂色還是沒有減少半分,手來來回回的往他額上和臉頰貼去,摸了又摸,觸了又觸,就是不放心。

  見她如此,元牧不禁失笑的拉過她忙碌的手,笑說:“我沒事,沒發燒,沒受凍,身上也沒傷,腿也沒斷,你不用擔心了。”

  她微愣。“跪了三天,你真一點事也沒有?”她發現他只是模樣疲累,氣色還不至於糟到哪裡去,完全不如她所想像。

  他輕歎。“殿外受罰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我則在內殿悶坐了三天。”

  “這,……這怎麼回事?”她糊塗了,怎說跪的人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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