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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幸虧這些手稿之前也無人見過,若要用來應付太子,只要內容通順應該就能蒙混過關,最重要的是字體,一定要臨摹的十成像,才不會教人瞧出端倪,所以她不敢大意,每一筆每一劃都精心落下,務求逼真。

  兩人正忙碌著,驀地,平時最為持重的張勞竟神色緊張的沖進書房來。“殿下、柳姑娘,糟了!”

  元牧冷眸緊咪,馬上猜出答案,“莫不是李峰留有密詔複本之事教爹得知了?”

  張勞忙點頭。“沒錯,太子得到消息了,正找了藉口要親自去李峰住處搜查!”他們派人緊盯東宮,得知太子一刻鐘前已經出宮了。

  “這些謄過的手稿還未送回原處,甚至有一部分末完成,那現下該如何是好?”柳延秀也急了。

  她日夜趕著謄寫就是擔心太子隨時會得知消息,元牧會來不及將這些手稿送回,果然,這天來得真快。

  “別慌,就算有些短缺,我爹並不曉得李峰的手稿到底有多少,你寫的這些應該足夠應付,現在只要趕在我爹抵達李峰住處前,將這些東西送達即可!”元牧冷靜的說。

  “那是不是讓老奴派人先去攔太子,才能爭取到時間讓人將東西送回原處?”張勞急問。

  “攔人的事我親自去,除了我誰能攔住他的行動?勞叔,你立即帶著已完成的手稿抄近路趕去,務必在我爹趕到前將東西歸回原位。”元牧迅速的吩咐。

  “遵命!”張勞雖然不放心主子親自冒險,但確實是無人膽敢攔阻太子的去向,時間緊急,他沒有異議,抱著一疊手稿急急出門。

  元牧隨後也準備要趕去絆住太子,讓張勞有時間將東西放回去。他讓人牽來坐騎,打算騎馬趕去才能節省時間,但在上了馬背後,他瞧見柳延秀竟也騎上了一匹馬?

  “我一道去。”她要求。

  他訝然。“不行,你還是在錦華宮等消息。”他不想她跟著去冒險。

  “不,讓我去,我也許幫得上忙。”她很堅持。

  原還想拒絕,但她已騎著馬往前走了。

  他心驚,只得策馬跟上。時間急追,再也沒法將她勸回。

  他們出了宮後,直往大街上去,跑了幾條街在接近李峰住處前,終於看見太子一行人的行蹤,太子坐的是馬車,速度頗快的趕路。

  發現太子坐駕後,元牧跟在後頭,評估要用何種方法才能將人攔下?若這理由太牽強,必遭懷疑,反而弄巧成拙。他斟酌著方法,但眼看馬車再行幾個街口就能抵達李峰住處了,他額上滲出冷汗。

  無法再猶疑,他打算直接衝撞再說,驚怒他爹總比教他發現李峰手稿消失的好,權量輕重,他正準備要衝出去時,身邊的柳廷秀忽然策馬先沖了出去,而且是直搗太子坐駕!

  他見狀,皆目欲裂。“延秀!”

  柳延秀閉著眼睛讓馬兒撞向馬車,終於“砰”的一聲,太子坐駕被她撞停,但她也同時跌落馬背,身子摔至地上,一動也不動

  元牧驚悚的趕至她身旁。“延秀!”他急喚,驚嚇得幾乎魂不附體。

  所幸,緊閉的眼眸很快的張開了,還有力氣朝他微笑。“放心,我沒事。”

  被她嚇得心驚肉跳,他忍不住的說:“你實在……”

  “大膽,是誰罪該萬死敢衝撞太子座駕——啊,皇太孫,這是您的人?”事出突然,太子身旁的護衛這才反應過來,怒斥後隨即發現面前的人竟然是皇太孫,嚇得呆住。

  “什麼,是元牧的人?”聞聲,太子立即由被撞偏的馬車內探出頭來,一臉的怒氣衝衝。

  原想斥責柳延秀莽撞,也只好先作罷,元牧抱起她朝太子認罪,”請您恕罪,她不是故意衝撞您的……”

  “住口,你這混賬,竟敢縱人冒犯本宮的座駕!你有什麼目的?”發現居然是元牧的人所為,太子火冒三丈,再想起自己此次出宮的目的,本就是疑心重的人,立刻有所聯想。

  柳延秀立即掙脫元牧的懷抱,雙腿跪地的道:“都怪民女不好,因為沒有騎過大宛馬,吵著殿下帶著我出宮騎馬玩玩,但騎術不好又對這匹烈馬不熟悉,這才釀禍撞上您的坐駕,都是民女的錯,民女該死、民女該死……”她一副自知闖了大禍,害怕至極、全身發抖的說。

  太子沉瞳眯眼的打量起她來,見她伏在地上的身子恐懼得全身顫抖,再見她騎的那頭馬確實是品種暴烈的大宛馬。

  不禁思忖這應該是巧合了,況且此女他見過,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女人,料想也不敢騎馬衝撞他,弄得不好,她自己也會斷頸喪命,當一下疑心盡釋,但怒氣未消。

  “哼,你這蠢女人,騎術不好也敢騎大宛馬,本宮若是有個閃失,你擔當得起嗎!”他怒責。

  元牧面如搞木的上前一步,跪地道:“請您饒了她一命,她絕非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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