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寡情爺 >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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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錯愕的腳一軟,扶著桌案喘息。「不是玩笑……所以……說好要一起白頭到老,也不算數?」 他只是靜靜看著她,很抱歉、很抱歉的看著。 蘭禮秋再也站不住,軟癱在椅子上。「那麼……那日天臺上你不顧一切的躍下救我又怎麼說?也是作戲?」 不,那是真心,他是真的被她嚇破了膽,相處那麼久,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他怎麼會讓她遭遇不測? 而這些話他不能也不該說,說了只會讓她更想留下,或者讓她錯以為這就是愛情,但不是這樣的,他對她,只有愧疚和疼惜,應該只有如此而已…… 得不到回應,蘭禮秋心一涼,再問:「你……曾說過,當我下回再牙疼時,你會陪我盯著大夫,不准他幫我拔牙,這也是隨口說說?」 他露出一抹酸楚的笑容。 「那……當你抱著我,呼喊我的名字,其中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闔上眼眸,不敢瞧她心魂俱震的臉龐。「……沒有。」 蘭禮秋捧著胸,痛徹心肺。這一切都是夢吧?快醒來!快醒來就沒事了…… 「秋兒,你離開吧。」不忍見她哀慟欲絕的模樣,他忍著濃濃揮之下去的罪惡感說。 他要趕她走?!是啊,怎麼會是夢呢?有他在,她從不作夢的! 「是因為明明嗎?是嗎?」憤怒讓她悲切的質問。 面對眼前那雙總盈盈含笑的眸子,此刻卻仿佛燃著噬人的烈焰,這樣的眼,讓諸天日心痛得難以忍受。「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誠如你在池邊所見到的,我與明明確實不尋常。」今日他打算和盤托出一切,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蘭禮秋整個人呆住了。他連嘗試否認都沒有,就承認了! 她呼吸急促起來。「她是你妹妹啊!」 「我知道——」 「知道你還——」她咬著唇說不下去,淚在眼眶裡不斷打轉,她忍著不讓淚水潰堤。「你們是因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所以你才娶我的,是這樣的嗎?」 「當初娶你確實如此,不過娶了你之後,很多事情便改變了。」 「改變什麼呢?可有改變讓你愛上我?!」 沒想到她幸福的婚姻裡竟然藏著這麼殘酷的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她什麼也不是,她成了諸明明的替代品,這三年她得到的只是一具思念妹妹男人的軀體,那麼抱著她時,呼喊她名字時,他內心想的究竟是誰?! 她屈辱的痛哭起來。 「秋兒……」見她如此激動,諸天日有些慌了,想上前摟住她,但瞧著她顫抖的雙肩,罪惡感再次侵襲,他頹然的放下雙臂,只能憂心地垂視著哭泣的她。 「你們不能在一起,世俗不會接受的,這樣,你為什麼還要趕我走?」她忍不住抹淚,傷心欲絕的再問。 他沉默地不願再說,就怕她真會承受不了而崩潰。 「說啊,難道我離開,你們就能在一起嗎?」她激切地揪著他的衣襟逼問。 「不,就算你離開,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的。」在她的逼視下,他表明。 她瞪著他。「是因為我的關係嗎?你怕就這麼跟明明在一起會過度刺激我?」她淒苦地笑了。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並沒有愛上她,所以不會與她在一起。」他凝視她,認真的說。 可蘭禮秋卻搖了搖頭。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你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了……」她哭笑的模樣教人心疼。「你既不愛她也不愛我,所以要我們都走,是這樣的嗎?」受盡打擊後,她失神的問。 「秋兒……」 「是這樣的嗎?」她低喃。 「是……我對不起你……」 身軀軟軟滑下木椅,她跌坐地上,茫茫然的,聽不清楚他的回答了。 白雲底下,蘭禮秋枕在夫君腿上,數著天上到底有幾朵白雲。 「數不清的,小傻瓜!」諸天日要她別做白工。 「我知道數不清,但就是喜歡數。」 「嗯?」他疑惑的望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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