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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兒!」見她不合作又淚眼汪汪的模樣,他心一橫,繃了臉,連音調也提高了。

  蘭禮秋見了,立即嘴一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爬出被窩,扯著他的衣袖。「你生氣了?」

  「嗯。」他臉色依舊不好。

  他很少對她大聲說話,除非她做出任性而危害到自己的事來,他就會像現在這般板起臉,拒絕妥協,就連碧透的眼都仿佛會冒出火花,她若再堅持,那就是自己討皮痛了,因為他開始在卷袖子了!接下來……哇哇,她怕拔牙,更怕他打她的小屁屁啦——

  第三章

  小傢伙才大哭過,總算累極的讓他抱著入睡。

  大夫半個時辰前來過,在她的哭求下沒拔牙,只開了幾帖止痛消炎藥方讓她服下,現下藥效發作,她臉頰不再那麼腫了。

  諸天日低首瞧著自己卷起衣袖的手臂上,有著一排排斑斑紫紫發青的咬痕,他搖著首,懷疑自己娶回的不是個女子而是頭小母獅,竟然捺不住牙疼,拉著他的手臂猛咬洩憤。

  順了順懷中人兒的長髮,他不舍憐惜的暖抱著,就怕一動,又將好不容易入睡的人兒驚醒。

  唉,自己的角色還真像人父,平時對她的噓寒問暖不算,包吃包睡,包玩包耍賴的,未了還得負責哄娃入睡,這夫君當得還真全面,爹、娘、夫君、丫鬟,簡直各個身分全數統統包了。

  唉唉唉,他連歎三聲,瞧他為自己挑了個什麼樣的麻煩在身邊?

  可這會他苦歎也沒用,只能認命的為她擦去昏睡後流下的口水。

  蘭禮秋睡熟了,無意識的挪了小臉,身子也跟著往他手臂外晃去,諸天日低呼一聲,趕忙將人撈回,這才呼了一口氣。

  「公子,要我喚個丫鬟來幫你嗎?」蘇子兵悄悄走近。

  諸天日分神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自己來就成,等她再睡熟一點,我就安頓她上床睡去。」知曉他擔心他手會酸才會問,他搖了搖頭說。

  「公子……」這主子的心到底在想什麼,他其實有點糊塗了。公子對夫人當真三年如一日的「盡責」……而且不只是盡責,也能夠捨命了,想起天臺之事,他到現在還會冒冷汗。公子到底只是對夫人盡責,還是……真情流露啊?

  「嗯?」他沒抬首,只是專心的將妻子的頭扳正,免得她再跌一次。

  「府中傳話,說是要見您,請您明午回府一趟。」

  諸天日身子微僵,低首望向熟睡的人兒,眼神變得剛硬。「就說國師府上有事,不便前往。」

  「公子,傳話的人也說了,不管什麼理由,她明天都非見到你不可。」那人連主子會推拒的事都料到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良久後,諸天日才吐出話來。

  待護衛離去後,他將懷裡的人兒輕柔的安頓上床,坐在一旁靜靜凝視她的睡顏好一會,才轉身踱至隔壁的書房。

  這是一間由寢房偏廳改建成的書房,並不若他原來的書齋寬敞。之所以會將書齋移設於此,原因是小傢伙懶惰,不喜歡找他時總得繞上幾個回廊才見著他,所以扯著他的衣帶撒嬌,硬是要他將書齋移至離寢房較近的地方,所以才有了這間小巧的書房設置。

  走進書房內的最角落處,那兒放置了一個櫃子,他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取出一隻鑲著銀邊的精緻木盒,猶豫了一會才打開。

  盒裡躺了一對銀戒,一大一小,刻龍雕鳳,成雙成對。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你這是何苦……」

  「為了你,多苦我都願意!」

  「……」

  「別忘了,我會等你一輩子!」

  啪!這只木盒被用力闔上,諸天日眉頭深鎖,緊握木盒,直到雙手發疼才鬆開。

  「聽說夫人受到驚嚇,父皇震怒不已,下令太子閉門思過等待國師處置,但一個月過去了,您遲遲沒有表示該如何責罰太子,父皇特地差遺我來問一問您打算如何?」朱典登門為弟弟請罪,可表情根本就是暗喜。

  諸天日神色一徑淡然。「請大旦子回復陛下,我與秋兒並不怪罪太子,請陛下不必責罰。」

  「可是、可是太子這回玩過了火,要是真傷了您或夫人還得了,不罰不行!」朱典心有不甘,多希望他一怒之下向父皇進言,奪去朱顏的太子之位。

  「罷了,我與秋兒既無損傷,這事我就不想追究了。」他重申,無意介入太子之位的鬥爭。

  「國師真是——宅心仁厚、寬宏大量啊!」朱典忍不住咬牙切齒。

  諸天日見了神色未變,只是起身要走。「大皇子若無其他的事,我——」

  「有事!父皇除了派我來慰問國師及夫人外,還另有他事要我請示。」見他要走,朱典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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