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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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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側妃,怎麼這麼晚才……啊,這是怎麼了?」蘇槽邊說邊朝她看去,馬上大吃一驚。 驀允也朝她瞧去,同樣倏然瞪眼,然後兩手往案上一壓,猛地站起身來。 春芸姝頭垂得低低的,沒去瞧他們的驚愕之狀,逕自朝驀允屈腿請罪道:「妾身今日出了點事,回來遲了些,還請殿下原諒。」她乖巧到在驀允面前自稱妾身了。 「蘇槽,讓御醫過來!」他先朝蘇槽吼道,之後離開桌案到她面前。 此刻的她披頭散髮不說,身上衣物還有幾處破損髒汙,狼狽不已,像是和人打了一回架。 蘇槽聞令立刻去請御醫,照理御醫只有宮裡有,但攝政王不是一般人,王府內就長期留派有御醫在,隨時照顧驀允的身子。 「不必請御醫了,傷不嚴重,自己會好……」她忙說。 「住口。」驀允橫眉怒目。 她一嚇,立刻識相的閉嘴不敢再出聲。春芸姝曉得自己這模樣實在見不得人,剛一路走回來就驚嚇到不少人,她應該先回屋裡梳洗過後再來的,可王府總管告訴她,阿允等她很久了,讓她一回來就去見他,不得耽誤,她不得已只得以這德性出現在他面前。 御醫很快被蘇槽提著趕過來了,火速瞧了她的傷勢,發覺全是些輕微的皮外傷,沒什麼要緊,敷藥即可痊癒,驀允還是讓御醫仔細上了藥。 「說,怎麼回事?」待御醫處置完她的傷退下後,他立即滿臉寒霜的問她。 「今日妾身由大姊那兒歸來,在路上不小心與別人的馬車擦撞,起了些爭執,所以……」她尷尬的說。驀允送她去西街後,本該坐著馬車走的,可他卻將馬車留給她回程用,自己帶著蘇槽騎馬離去,這回程時就出了些麻煩了。 「你讓對方打了?」蘇槽插話,不敢相信有人敢對攝政王的女人動手? 「欸……說打……其實我也沒有全然吃虧,也將對方揍得極慘。」 「你也動手了?」蘇槽愕然。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是攝政王府的人,怎能讓阿允丟臉,自是要讓對方知道厲害的。」她說著恢復本性,神情意氣風發得很。 「你怎麼讓對方知道厲害的?」蘇槽聽著居然興奮起來的問。 「敢擋了我的馬車,我當然是指著對方的鼻子讓她知趣點,別自找晦氣,我春芸姝不是好惹的,別想當個撲到我腳尖上的牛屎。」 「牛屎?」 「沒錯,對方對牛屎兩字有意見,遂與我動起手來,拉拉扯扯的,這下我還能客氣嗎?自然拆了對方的車,連輪子都給丟到長虹橋下去了。」她得意非凡的告訴他。 「你可真——狐假虎威啊!」蘇槽搖頭說,她竟仗著主子之威在外頭盛氣淩人的鬧事。 「好說好說。」她搖頭晃腦,一臉的笑,完全沒有羞愧感,甚至對自己的行為頗引以為榮。 驀允揉著額頭,見到她受傷本是怒火中燒,饒不了那膽敢對她動手的人,可此時聽完她的話後,卻是看不下去她那洋洋自得的樣子了。「說,你拆了誰的車?」他已氣到無力的問,反而想知那倒黴鬼是誰了。 「這個……我……忘了。」她忽然閉嘴不說了。 「忘了?」 「欸,忘了。」 「二小姐……那個,有人找您。」鳳佳伈伈晛晛的跑進來說。 蘇槽瞧見她也是鼻青臉腫的,春芸姝回娘家,鳳佳自是一路跟著伺候回去,主子打架,她大概也出了不少力幫忙。 「春側妃正與殿下說話呢,誰找她?」蘇槽馬上問鳳佳。 鳳佳不安的瞄了春芸姝。「是、是……今日與咱們擦撞的人。」她說得支支吾吾。 「某人說忘了這人是誰,這人就找上門來了。這也大膽,竟敢上攝政王府來找公道,快說說,來的是誰?」蘇槽問,等著看明顯心虛有鬼的春芸姝的笑話。 「這……」鳳佳是被外頭人逼急了,那人說定要找主子理論,自己才硬著頭皮進來,可是這會卻是不敢講對方是誰了。 「還不說嗎?」驀允哪裡看不出有異,不禁拉下臉朝鳳佳喝去。 鳳佳一驚,哪敢再隱瞞,馬上道:「對……對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蕭謹慧。」 「你連尚書府家的小姐也敢動手?」蘇槽吃驚的問春芸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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