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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春蠶淚 | 上頁 下頁
三十九


  「男人真不是東西,說變就變,居然相信李霏的鬼扯,說我要害死她。秋兒,我勸你千萬別找男人嫁,這男人靠不住的,靠不住的……」當夜她氣得猛灌酒,秋兒勸不住她,只得由她喝個爛醉。

  鬧了一晚她終於撐不住,自個兒滾上床鋪去,趴在床上還念念有詞的勸秋兒別信男人。

  秋兒無奈的歎口氣,上前幫她蓋好被子。「您還是好好地休息吧,明早醒來就沒事了,二爺一早就會站在您面前跟您認錯的。」她安慰著,見主子眼角還掛著淚珠,可人已醉得昏沉,便幫她熄了油燈,瞧了沒事才離開。

  可半個時辰後,有個男人進屋了,愛憐的撫著她哭腫的眼睛,吻了吻她因酒氣而染紅的雙頰。

  懵懂中,她掀開眼簾,朝親吻她的男人嘟嘴。「知道誤會我了吧,你真該死,瞧讓我氣的,這會道歉遲了,別想我會輕易饒過你……嗯嗯……你……嗯嗯……」

  她喋喋不休的唇被激狂的吻住了。

  下一刻,她燥熱的身子被抱住,甚至還來不及說什麼,身上的束縛就被剝個精光。

  男人極盡所能的挑逗她,她幾乎招架不住,再加上不勝酒力,儘管心中還有怒氣,可迷迷糊糊仍依了他……

  不知沉睡了多久,她頭痛欲裂的醒過來,昨兒個喝太多,這會難受死了,她揉著疼痛的太陽穴,想要坐起身,這一動才發現連身子骨也酸痛得很。

  「哎呀呀,難過死了,秦老二,你真可惡,昨夜不好好道歉便罷,竟還這樣折騰我,你可惡啊——這……這是什麼?」她倏地住口了,因為身旁並無人,而無人便算了,她在床上還發現了一件男衫,可這不是秦藏竹慣穿的款式與顏色,這是誰的,怎會遺留在她床上?

  她用力蹙眉。「秋兒——」開口想喚秋兒進來問間,才喊一聲房門就開了,可進來的人卻是秦藏竹。

  「原來你還沒走?對了,這外衫不是你的吧,你這是踅回來取它的?」她立即猜問。

  他雙目盯上她拎在手中的那件男衫,目光沉下。「這不是我的!」再瞥向她僅用被單包裡的赤裸身子,眼神立刻變得深邃。

  她驀然心驚了起來。「這若不是你的,那就可能是秋兒錯放了,我找她進來問問……」

  「真要找她問嗎?昨夜你可是一個人睡的?」他繃著臉問她。

  「昨夜你不是來找我……」她話才出口,見他搖頭,立即一驚。「你沒過來?這怎麼可能,昨夜你明明……」她錯愕不已。昨夜她雖喝醉了,可醉眼中看見的人是他沒錯,否則她怎麼可能與其他人發生……她大驚。

  「昨夜我在朝陽樓睡下,直到此刻才踏進你這屋子,昨夜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森然的問。

  「你在朝陽樓睡下的?!」她腦中浮現一個男人覆在她身上,那男人比平常更熱切的要她,似要將她吞了,那男人怎可能不是他,怎可能!

  他臉色青得嚇人。「你是這樣的女人嗎?找了男人卻裝傻不認?」

  她方寸大亂。「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只有你,怎可能……」

  「住口,這件男衫已表明一切,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

  「秦藏竹,你聽我說,別走,先聽我說」

  而他已然消失在她眼前。

  蘇菱愕然。自個兒竟會失身於他人?

  瞧到手稿的這段,她心驚肉跳、不敢置信。那歡兒呢,難不成歡兒真不是他的孩子?

  思及此,她慌忙地再往下翻閱——

  她四個月未見他了,從那日之後,他未曾踏進勾欄院半步。

  秋兒去打聽回來時說,那男人近來都是與李霏在一塊兒。他已拒絕李霏一年多了,這會突然就好上了?那男人已是拋棄她另擁新歡了嗎?

  她心酸無比,撫了微凸起的小腹。「秋兒,煩你幫我跑一趟朝陽樓,就說今晚我想見他一面,請他過來一趟吧。」

  「小姐,今兒個是花火節,剛聽人說二爺要陪郡主到城中的淮揚廣場看花火秀,今晚應該過不來了」秋兒小聲的告訴她這件事。

  她心中頓覺一片冰涼。去年的花火節那男人陪的是她,淮揚廣場上她的笑聲與驚呼聲最大,那時他眼裡只有她,再無旁驚,可今年……

  「我明白了。」她惆悵不已。

  秋兒見了難過,開始說起安慰的話,「小姐,也許二爺只是一時迷惑,過一陣子就能清醒的回到您身邊了。」

  「一時迷惑?若是那麼容易被迷惑的男人,我還要嗎?」她滿腹辛酸。

  「小姐,您不能放棄,別忘了,您肚裡都有二爺的孩子了!」

  「孩子?他……不認啊。」她哽咽了。那夜他說沒來過,可她見到的明明就是他,明明就是他啊!

  「小姐,那夜您喝多了,那件男衫真不是二爺的嗎?」連秋兒都忍不住問了。那件衣服也不是她拿進房的,離去時也沒見到過,平白冒出一件陌生的男衫在床上,確實啟人疑賣。

  她搖首。「我不曉得到底怎麼回事,那晚的人怎會不是他?」

  「若那夜的人是二爺,他為什麼要說謊否認呢?」秋兒不能理解,可她也相信小姐不是隨便的人,就算喝醉,也絕不會讓其他男人佔便宜的。

  「是啊,我也想問,為什麼呢?」她低喃。

  「小妞,我相信你心,您定沒有認錯人,那人定是二爺沒錯,而二爺會否認也絕對有理由,否則您發生這樣失節的事,他大可以趕咱們離開秦府,可他沒這麼做,對外也沒說您肚裡的孩子不是他的,就只是冷淡您而已。」

  「冷淡還不夠嗎?他這是想讓我自個兒羞愧走人,可我沒對不起他,走了不就表示我真認錯人了,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教孩子怎麼做人,我不能讓孩子受這種屈辱!」

  「您為了孩子隱忍,可這日子……」秋兒說不下去了,其實她剛說的那些安慰小姐的話,也只是自欺欺人。

  雖然二爺對外沒有明著說孩子不是他的,但未婚有子本就是醜聞一件,小姐這名節算是毀了,而秦府上下瞧小姐的目光也變了,凡經過這勾欄院的人總會丟下幾句英落或一抹不屑之色,這樣不堪的處境,教小姐往後的日子該怎麼繼續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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