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永遠愛我 | 上頁 下頁
六十四


  「一個狼心狗肺的惡棍會有你這種天使般的笑容?」拉克倫疑惑地問。

  「我不相信他就是一個無賴,現在只有麥克菲爾森才能證實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兒——很久以前他和塞梭好像是最好的朋友。

  當然,要是他根本不認識我母親和塞梭,那麼這一切就是謊言了,是嗎?」

  「不錯。」

  「這件事塞梭本來不想讓別人知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把我說成是他的女兒。你知道,這事一旦敗露對他的自負是個致命的打擊。今天要不是他喝醉了,他是不會說漏嘴的。不過,」金白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謊言。

  他也許根本就沒喝醉,只是想編出這麼個故事,讓你別娶我。」

  拉克倫搖著頭笑了。「哦,不,像他那樣喜怒無常的人,是沒有心思設計這種騙局的。」

  「但願這是真的吧。起初我還不敢相信,因為這實在太突然了。但是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這也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結,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對我們母女倆態度這麼惡劣了。說實話,我倒希望這一切是真的。至於那位麥克菲爾森是善是惡,我就不在乎了,只要塞梭不是我親生父親就行了。」

  「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

  「只是基本?」

  「如果你生父真像傳說中那樣面目猙獰,你——你還想見他嗎?」

  拉克倫狡黠的樣子把金白利給逗笑了,「哦,你剛才把他說得那麼可怕,我想我已經死了這條心了。」

  拉克倫舒了口氣說:「我也不是說不讓你見那個人。要是你想見他,那儘管去見好了。我只是建議你,把這事看淡點,別太刻意去弄個明白。有些事情還是糊塗些的好。」

  「也許吧,」金白利點了點頭。「噢,對了,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懷疑我父親——我懷疑塞梭可能不會參加明天早晨的結婚儀式。不過公爵真是個大好人,他答應到時候由他來把我交給你。」

  拉克倫揚了揚眉,「他會嗎?」但很快他又笑了,「嗨,我不稀罕他送我什麼東西,不過我倒樂意接受你——我親愛的。」

  金白利現在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是的,她快要結婚了,這應該是件愉快的事情——雖說她要嫁的那個男人也許還在愛著別人,可她自己也說不清怎麼會這麼快樂——按理說她該為自己不是他的最愛而感到有點失落才是。

  此時,她正站在聖壇上,幾分鐘後將成為她丈夫的拉克倫在她身旁,兩人肩並肩面對著神父。拉克倫今天穿著黑色的禮服。

  臉上帶著蕩人心魄的微笑,愈發顯得帥氣逼人。

  表面上看,他似乎是真的愛她,而不是出於平息事態的心情而被迫娶她,但金白利私下也曾仔細想過,要是她希望他們婚後的生活不起波瀾,那就得睜隻眼閉隻眼,把他還在愛著別人的事置之腦後,權且只把他看作一個魅力十足的性感男人來接受。

  金白利今天也顯得特別光彩照人。乳白色的婚妙裙配著一件白色的緊身馬甲,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苗條的身材。她的髮型今天也為她增色不少,那是她的新女傭,一個名叫簡的年輕女孩為她精心梳理的。

  自從得知瑪麗被解雇的消息後,梅根便親自為金白利物色了這個簡。那是一個年輕,而且性情也很隨和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還願意跟著金白利一起到蘇格蘭高地去。「新到一個地方,一切都不熟悉,你最好能帶個自己的貼身僕人去。」梅根當時是這麼對金白利說的。「簡會對你忠心不二的,你儘管放心好啦。」

  現在已被幸福溢滿的金白利強迫自己聽著神父的主持,跟著神父複誦誓詞:「我願嫁給拉克倫·麥格列高為妻,並以法律的名義宣誓,不論富貴還是貧窮,不論健康還是病患,都永不跟他分離。」

  這是一個莊嚴的盟誓,與金白利心中那湧動的幸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嚴肅起來,她嘴邊總是難以抑制地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

  神父宣佈交換戒指時,拉克倫拉起她的手,把一隻結婚戒指戴到了她的手上。他還拿著另外一隻華貴的鑽石訂婚戒指,戒指中間鑲著一顆金白利從沒見過的巨大鑽石,四周還嵌著一顆顆粉紅色的名貴珍珠。這是麥格列高家的一件家傳首飾,是昨天才從馬斯特那兒拿回來的。金白利被這件寶物驚呆了,她見拉克倫想從她手上取下原先那個翡翠石的戒指,戴上這只大鑽戒,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趕忙阻止了他。拉克倫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她。金白利低著頭柔聲說:「我喜歡你給我的第一個戒指。我想一直戴著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拉克倫的表情變得有點癡醉了。按婚禮儀式他還不到吻她的時候,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站在一旁的神父一個勁地清著嗓子,想讓新郎恢復理智。等神父總算念完誓約,這對新人早就抱在了一起,深情地吻著了。

  他們結婚了,真正地成了合法夫妻了。金白利太興奮了,甚至連親朋好友的祝賀都幾乎沒聽到。他們準備婚禮一完就馬上驅車離開謝靈·克羅斯。

  德夫林為他們準備了一輛專用的馬車——他家裡有好幾輛這種公爵專用馬車,甚至連趕車人和騎馬侍從都為他們準備好了。

  拉克倫臨行前,德夫林對他說:「謝靈·克羅斯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著。歡迎你們再來做客。」這一舉動讓所有在場的人,包括梅根在內都大吃一驚。接著,德夫林又開玩笑似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別他媽的來得太頻繁了。」

  分別的場面真是感人,金白利跟梅根告別時,差點兒流淚了。在謝靈·克羅斯的這些日子裡,她有過痛苦,也有過歡欣,而梅根卻一直是那麼善解人意,那麼暖人心懷。事實上,梅根已成為她生平結交的最親密的朋友,她們已經結下了不解之緣。今後的日子裡,金白利會一直思念梅根,梅根也答應有機會一定要到蘇格蘭高地去看望他們。

  因為他們婚禮一結束就要啟程,所以那天一大早金白利就來到塞梭的房間——她想最後再看他一眼。這時的塞梭神智已經清醒了,但是還睡眼朦朧,一副乖戾老頭的模樣。金白利本來就沒指望老頭會說什麼好話,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覺感歎那次「拜訪」居然沒有破壞她一天的心情,也算是一種奇跡。也可能是想到以後可以不再看他那副乖戾樣子吧,金白利當時簡直有點心花怒放。

  「我想我是沒那個福氣,指望你去參加婚禮了,」金白利平靜地說,「否則就太難為你了。況且你也不會去的。」

  塞梭「哼」了一聲,「當然,我是不會去的。我沒那麼蠢。

  只有像你這種天底下頭號蠢貨,才想得著要去嫁給……」

  「我們別談論這件事,好嗎?我嫁不嫁給他與你無關。對不起,我來這兒不是和你爭論的。」

  「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塞梭憤憤不平地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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