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永遠愛我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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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倫來謝靈·克羅斯才兩個星期,尼莎的信就追來了。以後又接連不斷地收到了十來封,每封信都大同小異。信裡尼莎訴說了對拉克倫的思念,懇求他回家,說她已經弄到他們所需的所有錢財。但對錢的來源,她隻字不提。 不用說,她肯定是在撒謊!拉克倫想。她怎麼可能弄到那麼多錢呢!她是以為只有自己才最愛拉克倫,不想讓另外的女人把他搶走!而且,即便她真能弄到那些錢,拉克倫也不會娶她。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太愛她了。即便那心上人一無所有,他也一定要娶她。 拉克倫只看了尼莎寄來的第一封信。他當時只覺得心煩意亂,因為尼莎太不切實際,太想入非非了,這簡直有些讓他…… 肉麻。後來的信件他就讓兩個堂兄弟全權處理了。當然,對他倆來說,這也不是個輕鬆的活計,因為信太多了。 「這封信你也不準備回是嗎?」看著拉克倫連瞥都懶得瞥一眼那信的樣子,雷納德好奇地問。 「有這個必要嗎?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但願她看到我的新婚妻子就會死了這條心。」拉克倫無奈地嘀咕著。 「她肯定不會高興的。」雷納德提醒他。 「那我就管不著了。不過慢慢她會習慣的。」 「你可別太樂觀了,尼莎可不是盞省油的燈。」雷納德笑著警告他。 「不,她會接受金白的,她會希望我們過得好的——否則的話,她只好去西部的赤布裡底群島,同她叔叔住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金白利悶悶不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拉克倫不知道這是尼莎的信給她帶來的不快,還是她想到明天就要嫁到蘇格蘭高地去,而感到有些緊張和不安。拉克倫搖搖頭,不禁笑著感慨起女人的多愁善感來。他看著金白利,忍不住溫柔地問了-句:「怎麼了,親愛的?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要是那樣,我先把你帶回克瑞格勒,讓你想清楚了再說?」 金白利抱歉地淡淡一笑:「不,不是。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她沒直接回答他,只是反問道:「你知道一個叫伊安·麥克菲爾森的人嗎?」 拉克倫的眼睛因為吃驚而瞪大了:「天哪,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這麼說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他。」 「怎麼回事兒?」 「金白,我不認識他,但聽說過有關他的事情,其實,在蘇格蘭高地沒人會不知道伊安·麥克菲爾德的大名,有人甚至懷疑他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因為那實在太離奇了。」 「怎麼個離奇法?」 「據說他是蘇格蘭最黑心、最狠毒的惡棍之一,他只要一不高興,就會拔出短劍給你放點血。還有人說他其實是個看破紅塵的隱士,二十年前他回到家鄉後就再沒離開過那兒。他們說他沒結過婚,可是卻有不少私生子,這些私生子單用手指還數不過來,得再加上腳趾。他們一個個和他一樣都是黑心腸的惡棍,他們經常相互殘殺用以取樂,而他們的老子還在一旁給兒子們加油打氣!」 「你在說笑話吧?」金白利懷疑地望著他。 「沒有。當然這只是傳聞。誰也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人們添油加醋來的。但是女人們喜歡用他的名字來嚇唬孩子,說要是孩子們不聽話,伊安·麥克菲爾森就會來把他們帶去,喂他那些靠吸血為生的私生子們。哈哈,我記得我十五歲那年,還和兩個堂兄弟去探過險,想弄清伊安到底住在哪兒,想親眼看看他到底是真有其人,還是空有傳聞呢。」 「那你們去了嗎?」 「去了,我們沒見到他,但我們找到了一幢房子,很可能就是他的。它在北邊的懸崖荒山上,周圍有一些枯樹環繞著,烏雲籠罩著它,整個房子看上去陰森而又邪惡,跟傳說倒很相符。」 「這麼說傳說是真的嘍?」金白利滿懷希望地問著。 「也許吧,不過我反正不關心它們是真是假。唉,對了,你是從哪兒聽說這個名字的呢?」 「從我父親——從塞梭那兒。現在麥克菲爾森又多了一個私生子,」金白利說著,做了一個鬼臉:「那就是我。」 拉克倫哈哈大笑起來,但看著金白利那滿臉的嚴肅,他不由得止住了笑:「你在開玩笑吧?」 「沒有。你不太高興,是嗎?」金白利有點不自然地說,「我是一個私生子,你感到丟臉了,是嗎?」 拉克倫抓住她的手遞到唇邊,一面吻著一面說:「哪兒啊哪兒啊,我怎麼會感到丟臉呢?如果你真是伊安·麥克菲爾森的女兒——我想我們慢慢都會習慣的。」 金白利多少得到了一點安慰。她又低聲說:「可我一時還真——難以習慣。」 「你是說塞梭今天才告訴你這事的?在你新婚的頭一天?這個可惡的……」 「他是喝醉了。我想他本來是不願意告訴我的:他只是說漏了嘴。不過——實際上我很高興。他從來就不像個父親,至少今天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樣。哦,你也一定很開心吧?我有蘇格蘭血統。」 「親愛的,有蘇格蘭血統固然很好,但你血管裡流著什麼血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不過塞梭不是你父親,這倒是件好事。哈哈,現在我也用不著再瞞你了,說實在的,我原來一直還有點擔心,生怕你有一天會變得像他那樣——不可理喻。」 金白利抿嘴笑了,「沒那麼嚴重吧?」 拉克倫也笑了,「當然沒有。不過,你能肯定你是麥克菲爾森唯一的女兒嗎?」 「唯一的?噢,你不是說他有很多私生子嗎?」 「傳聞說他只有私生兒子,而且這些私生兒子的母親各不相同。」 金白利的臉紅了。「我想我應該是他的女兒,我有理由這麼認為。塞梭一開始並沒打算告訴我這件事,他說我長得像那個蘇格蘭人,連笑容都那麼相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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