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永遠愛我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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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利還在喘著氣:「我不是在袒護他,我只是想說……」 「夠了!」突然,拉克倫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聲音之大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站在床前,滿臉怒容地瞪著羅思斯頓公爵。 「你已經是第二次把我吵醒了,」拉克倫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你把我打得不省人事,還把我鎖在這兒整整一天,沒人給我送吃的!聖·詹姆斯先生,我想問問你,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已經說過了……」 「請再說一遍。」拉克倫打斷了他的話,淡綠色的眼睛裡露出倔強的光芒,咄咄逼人地說:「如果我還記得你說了什麼,我是不會這麼問的。我這要求不過分吧?」 德夫林沉吟了片刻,不耐煩地說:「好吧,我有三匹很昂貴的種馬被盜了,我的馬夫說他被打昏之前,曾經聽到過你的聲音。 「啊哈,我的聲音?」 「等一會兒,」金白利插了一句。「公爵夫人說聽到的只是一個蘇格蘭口音的人在說話,那並不意味著……」 「金白利小姐,謝謝你能仗義直言,」拉克倫說。「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來問他們,好嗎?」 他既然說得那麼婉轉,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呢?金白利點點頭,沒敢正視拉克倫的眼睛。事實上,她還在為今天早晨自己的行為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居然躺在他懷裡睡著了,居然直接與他…… 拉克倫發現金白利滿臉緋紅,心裡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今天早晨她醒來時,看到自己躺在他的懷裡,頓時尷尬極了,低聲找了個託辭,便匆匆忙忙逃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他正想追過去,可一想到門口有守衛,只得作罷。他又回到房裡睡起了大覺,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不過,以後他會找機會向金白利解釋清楚的。現在,拉克倫只沖著公爵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馬夫剛蘇醒時是那麼說的,可當時他還沒完全清醒,腦子還有點糊塗。不過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證明一切了。」德夫林答道。「後來我們仔細問了他,他說那說話人的名字就是你——麥格列高。」 「我從來沒見過那個人,」拉克倫反問道,「他居然會對我如此瞭解,連聲音都能聽得出?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理由嗎?」 「他雖然沒和你交談過,麥格列高,不過他見過你。你可是太惹眼了,沒人會不注意到你的存在。他過去曾經聽到過你說話。」 「這太有趣了,」拉克倫說,「我從來沒有跟馬夫說話的習慣,至少是英格蘭馬夫。因為我壓根兒就聽不懂他們的口音。」 聽著拉克倫那稍微帶點蘇格蘭味兒的英語,在場的人可能只有金白利覺得很逗,她一個勁兒地想笑。不過在這種情形下,她還是強忍住笑,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 拉克倫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好,聖·詹姆斯先生,我想再問你一下,看看我理解的對不對,你是指控我打了你的馬夫,又偷走了你值錢的三匹種馬,是嗎?」 「千真萬確。」 「你看,現在馬不在我這兒,如果我偷了的話,我得把它們藏在附近什麼地方吧?也許我會送到蘇格蘭高地我的家裡去。可它們不是一般的馬,這麼名貴的馬,怎麼路上的人就沒有看到呢?」 「你不用狡辯了,」德夫林不屑地說。「要是你打定主意要把它們弄走,那辦法可多了。比如說你可以用封閉的車來運,那樣別人怎麼可能看到呢?」 「這麼說,這是一次有計劃的行動,而不是我酒醉之下的突發奇想嘍?只是我不明白,我醉得連站都站不穩了,怎麼來做這件事呢?」 「麥格列高,你是真醉還是假醉,只有你心裡最明白!」公爵說道。 「好,你們可以到附近的小酒館去問問,他們會告訴你們的。我還隱約記得他們把我踢出了酒館,不過是在白天還是晚上我記不得了。他們要我酒醒了才准進去,後來我睡了一覺,是在馬廄,還是別的什麼地方,我都不大記得了。可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就是後來我又回去了,顯然酒館裡的人看到我時,他們並不歡迎。」 「你說的這些根本無關緊要,但我們會去問個究竟的。我想說的是,在我的馬夫被打之前,他聽到的是你的說話聲!」 「聽到我在跟誰說話?跟我的兩個堂兄弟嗎?不,昨晚他們根本沒跟我一起去做那蠢事——注意,我說的是喝酒,而不是偷馬。我瞭解我的兄弟們,他們各自——對不起,女士們——他們很可能整晚都有人陪著——有女士陪著。這很容易得到證實,根本不用直接去問他們倆。那麼我究竟什麼時間去作案呢?白天,眾目睽睽之下嗎?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德夫林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黎明前一小時作的案!別裝得跟真的似的。」 拉克倫疑惑地眯起了眼睛:「我那時正躺在床上。」 「這只是你自己說的。那麼,你是不是也像你的堂兄弟一樣,不是一個人睡著呢?能向我們證明一下嗎?」 金白利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想拉克倫一定在看著她。她覺得按道理她該挺身而出,承認昨天夜裡他和自己呆在一塊兒——冒著自己身敗名裂的危險。 「不,我記得我身旁並沒躺著別人,」拉克倫果斷地說。金白利的臉頰還在火辣辣地燙著,哦,上帝保佑,他否認了她在場的事實!不過昨晚她一直是坐在他身邊的,並沒有躺下。 金白利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屋裡沒人注意到她羞紅的臉頰,所有的人都在直愣愣地盯著拉克倫。公爵得意洋洋地說:「那麼說你是無法證明你當時是在床上睡覺啦。」 「昨晚發生的事我記不大清了,不過我知道等我回到家已是午夜。那個晚上可一點也不愉快,我一直都在心翻,想吐,頭痛欲裂。」 「你是說你根本記不起偷馬的事了?」 「我當時的確是喝多了,而且,我在醉醺醺的情況下根本不會去幹那種事——退一步說即使我清醒著,也不會那麼卑劣!聖·詹姆斯先生,你要我怎麼說才會相信,我壓根兒就沒偷你那該死的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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