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期待真情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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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忙!」從什麼時候開始,女人都膽敢跟男人頂嘴了?寶獅莊的情況是否更糟? 「她才不會傷害他!」米妲也堅持道:「當她知道大家都誤會打她的人是主人時,不僅大發雷霆,甚至主動為他闢謠,這像是一個充滿恨意的女人會做的事嗎?」 米妲和女主人一樣,把話說完就氣呼呼的走開,也同樣得到索勃不以為然的瞪視。 四天過去了,雷夫的情況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更糟,令索勃一籌莫展,那個傷看起來並不嚴重啊,以前傷得比這更重,還不是一樣迅速恢復,但雷夫卻高燒不退,一下子呼喚著夫人的名字,一下子又罵她罵個不停。 阿圖在見情勢不妙時,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索勒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辦……不,他曉得,最後也終於差一個僕人去請雷夫的妻子過來,當他眼見憐兒帶著憂色走進來時,不禁有些羞慚。 「為什麼不早一點叫我來,」她問索勃:「傷口內的髒東西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啊!」 「我又沒有幫他換繃帶,哪裡知道裡頭髒不髒?」 「怎麼不換?我警告過你阿圖成不了事的。」 「你幫得了他嗎?」 看著那已經發炎的傷口,憐兒並沒有全然的把握說:「我真的不知道,他發幾天高燒了?」 「三天。」 「我的天啊!」 聽出她口氣中的無助,索勃的臉色也變了,連忙走近床邊幫憐兒的忙,她先灌雷夫喝了一杯藥水,同時差人去燒開水,再找來幾種藥調在一起。 索勃對她雖已產生敬意,但在她從籃子裡拿出一把匕首時,仍忍不住扣住她的手問:「這是要幹嘛?」 「我必須割開他的傷口,才能找出發燒的原因,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由你來割怎麼樣?」索勃搖頭之後,便把她的手鬆開。 憐兒先徹底消毒過小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割開他臂上的傷口,在仔細翻找了一陣子之後,不禁輕呼出聲。「判那個郎中死刑還便宜了他呢,他雖把箭拔出來了,但卻沒有清除箭頭帶進去的盔甲碎片。」 把碎片取出來之後,她再把傷口徹底清洗過,等到血已不再黑黝黝的,真的變成鮮紅色時,憐兒才開始在乾淨的傷口上上藥,「等到他的熱度減退,表示傷口已乾淨之後,才能縫起來,」跟索勃說話的口氣也不再急躁。「未來幾天,他可能會比現在更虛弱,不過那是因為失血過多的關係,我有補藥可以增強他的體力。」見索勃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她才問道:「你肯讓我陪在他身邊,觀察他的情形嗎?」 「他已沒有生命危險了?」索勃轉聲的問。 「應該已經沒有。」 「那請你留下來吧,夫人。」 「萬一他清醒過來看到我在這兒,可能又會生氣。」 「那就讓他去生氣。」心懷感激的索勃現在才沒有時間去管主子開不開心哩,只要他沒有危險就好了。 「謝謝!」她歎了口氣說:「但請你別跟他提起我所做的一切。因為我不要影響到他的復原情形,病人若心情不好,傷那裡會好得快?就算他認為是草藥醫生治好也無所謂。」 「我不會對雷夫撒謊。」 「我沒有要你撒謊,你只需守口如瓶就好了,他一醒來,我就會自動離開。」 隔天雷夫的燒就退了,於是憐兒把他的傷口再度縫合,當雷夫睜開眼睛看清楚她是誰時,佈滿胡渣的臉加上暴怒的表情實在嚇人,但因為憐兒知道現在他尚無力氣,於是在料理好傷口之後默默離去,換成被關門聲吵醒的索勃來到床邊。「謝天謝地,你終於回到我們身邊來了。」 「我到過那裡?」他的聲音十分虛弱,但索勃卻笑著回答說他已到鬼門關去打了個轉。「只因為小小的箭傷?」 「因為小小的傷口發了炎,令你高燒不退。」 「別提傷口的事了,我問你,她在這裡幹什麼?你這守衛又是怎麼做的?竟然讓該為我的傷負責的——」 「放輕鬆一點,雷夫,」索勃打斷他道:「我想兇手不是她,不,我相信不是她。」 「我已經把親眼所見告訴你了!」 「沒錯,但你只是看到,又沒有捉到。」 「你竟然在為她辯護?在這之前你從不肯相信她的,相信她的人是我,結果你看我得到了什麼?」 索勃搖搖頭說:「等你傷口比較不痛之後,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吧,因為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兇手,尤其是城池已被你攻下來的那些人,想想看,寶獅莊的人除了以前惹惹小麻煩之外,可曾正面攻擊你?如果以前沒有,那在他們最愛的女主人嫁給你之後的現在,又何必冒險動手?」他望著雷夫又說:「你知道她以前為什麼會排斥你嗎?你有沒有問過她?」 「問不問有什麼差別?」 「你有沒有問,雷夫?」 「沒有,」他沒什麼好氣的說:「想必你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索勃笑道:「心情好一點了吧?」 「你到底有沒有話跟我說?」 索勃只是搖頭道:「我們誤會她,她也誤導了你,有些事只好靠你們兩個自己去解決。」 「謎語,都是謎語,當我躺在這裡受苦時,你只會講謎語嗎?那個草藥醫師到哪裡去了?我的屁股好燙啊。」 「我想也是,至於那個郎中,早在幾天以前的某個晚上,就因為怕失去手指頭而逃掉了。」 「又是另一個謎語?」 「那是你妻子對阿圖若醫不好你所下的威脅,等他發現自己真的束手無策時……」 「你一直說我在鬼門關上徘徊,而既然那個草藥醫生跑掉了,那我應該謝的人就是你羅?」見索勃拚命搖頭,雷夫不禁因了然而瞪大了眼睛。「是她把我醫好的?又幫了我一次?為什麼你剛才不說?為什麼,索勃,夫人是真心關心、在乎我的嗎?我開始有點相信她了。」 「別高估了自己,」索勃調侃道:「就算受傷的人不是你,她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你現在作美夢,小心以後美夢破碎,更加痛苦啊。」 但雷夫根本沒有在聽,只覺得暈陶陶的,她不顧一切前來照顧他,是否意味著只要他繼續努力,就能使她愛上他呢? 雷夫的心中一直環繞著這個問題,直到再度熟睡為止。 走進大廳的憐兒正好看見往外走的伊裡,心想來得正好,她早就想找這個坎普墩的管家了,偏偏他滑溜精怪,每次都找到理由逃脫。憐兒跟著他走了一陣,終於在馬廊前攔住他。「借你一點時間,伊裡先生。」他拖了好久才轉過身來,盡力掩飾不安。「你從前就是蒙爵士的管家,對不對?」 「好幾年了,夫人。」想不到是這個問題。 「比較起來,你認為新主人很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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