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夢中情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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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回頭看著,因為德夫林再不鬧著玩了,他那驚訝的表情令她頗為開心。她說:「我認為,你可以因此知難而退了。」她沾沾自喜他說。 「我沒聽錯吧?」 「一點沒錯。今年之內,我要嫁給羅思斯頓?聖·詹姆斯,也就是現在的羅思斯頓公爵。而你,傑弗裡先生,連參加婚禮的邀請都收不到。」 「為什麼……是他呢?」 「為什麼不呢?我碰巧喜歡他馬廄裡的馬。」 「你喜歡他的……」 他為之氣窒,氣急敗壞得講不下去。梅根聳聳肩,繼續前行,他再也沒跟了上來。德夫林在這兒是小人物,他站在馬廄前,她這時則牽著「安布羅斯先生」走進馬廄。 「祝你日安,小姐。」他取下帽子,尊敬他說。 「也祝你日安,布……朗……先生,行嗎?」 「行,小姐。」 「我們的駿馬今天情況怎麼樣?」 「『凱撒』的狀況很好,非常好。」 她感到德夫林就在自己身後,轉身面對著他。她敢肯定的是:既然他瞭解她未來的夫君是個強權人物,他目前的心境肯定充滿遺憾與不安。於是,她決定利用他這種心情。 「我想騎這馬。」 「不行。」 「不行?」 「你的耳朵沒問題嗎?」 這種回答足以撕碎她的夢想:「你這人真不可思議!」說完,她大踏步走出馬廄。 「我不可思議?」說著,德夫林目光一瞥莫蒂默。「她已經選定了她的丈夫,布朗先生。她以前沒見過他,但是現在卻思念著他。猜猜那人是誰?」 「你認識的人?」 「是的,我認識他。我太認識他啦。她認為自己要嫁羅思斯頓公爵。」 「但是……」莫蒂默的眼睛睜大了,「你就是羅思斯頓公爵啊。」 「那還能假得了!」 安布羅斯·聖·詹姆斯,第四代羅思斯頓公爵,還有許多別的頭銜。然而現在,他正幹著奴僕般的體力活兒,他正叉著草料,帶著某種報復心態在幹活兒。由於他無精打采的心境,他沒有意識到手中正發洩著那惱火的情緒,汗水浸透了那高級的襯衫。 他猛幹體力活兒,就是想扼制自己的拳頭,以免將牆砸個洞。自從他在上次遇到梅根·彭沃西,並獲悉她那令人驚愕的計劃後,他便極想用拳頭砸牆。他原本認為,叉草料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別再想那次見面。然而事情正好相反,每一叉下去,他的怒火似乎就更旺盛一點。 她要嫁給他,行嗎?他那麻木軀體,配上這位姑娘的神經質。真他媽的膽大妄為,想入非非!她根本沒見過他,便將目標對準他。覬覦著他頭銜的姑娘他也遇到過不少,可以說數不勝數。那些想嫁給他的人即使不再增加,已經為數不少啦。對此,他現在可以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真的習以為常嗎?即使如此,梅根那種情況也算絕尤僅有的,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麼人,紈子弟也可,高尚聖人亦行。因為她要嫁的不是人,而是他那該死的門第。上帝啊,她甚至敢坦言承認,她在爽快承認如此單純的理想時,竟然毫無尷尬之色。 他早就認為,這個姑娘被寵壞了,任性,但是也充滿了熱情,她決不是投機分子。如果不是因為弗雷迪的性格暴烈,如果不是他因此需要外出逃避一段時間,他甚至可以設想事態的發展…… 他想不起自己是否收到過漢普郡舞會的邀請。這類邀請他收到過太多,並且很快就忘了,他需要秘書提醒自己。如果他留在那個應該屬於自己的家中,並且也想滿足迪奇的要求,他可能前往漢普郡參加舞會,並且在那個完全不同的環境中見到梅根。他極可能被她那傾城傾國的微笑所擊倒,絲毫想不到她競敢冒險,覬覦著他的頭銜。對於那種局面,他實在無法預知。 一想到此事,他骨子裡冒出寒氣,他也因此氣惱不已。他應該在那該死的舞會上現身,裝扮成一個放蕩不羈的無懶,一個能將姑娘嚇得狂逃的超級痞子,並讓梅根受到應得的懲罰,一通無情的痛斥。但是,如果她認為他會在那兒出現,那麼他將出席舞會的傳聞便會不脛而走。這就意味著弗雷迪可能會有所耳聞,德夫林失蹤了,弗雷迪肯定認為他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公開露面。儘管如此,弗雷迪還是不會放棄任何機會。他萬一帶上裝上火藥的手槍出現在那兒呢?德夫林還沒有渡過足夠長的蟄伏期,不能再有其它想法。 要蟄伏多長時間才夠呢?根據迪奇的觀點,要兩個月。 「如果那姑娘真懷上孩子,那問題就相當危險了。她要麼被迫放棄娘家姓,要麼同意下嫁給她哥哥為她找的男人。弗雷迪像他妹妹一樣固執、自負,他會堅持要求,不可能同意薩布裡娜? 理查森『那麼做』。他並不會因為找不到你就此罷手,他即使將妹妹嫁出去,也只解決了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仍未解決。」 第一個問題便是如何避免自己的腦袋被他最好的朋友砸爛。 第二個問題便是怎樣逃避弗雷迪的計劃,逃避與他的小妹薩布裡娜上教堂結婚,但是,兩個月的鄉村隱居生活,他認為也太久了些。此前,德夫林還心存希冀,希望弗雷迪能用腦子想想,能夠想到德夫林根本不喜歡他那該死的小妹。所以,他肯定不會去誘惑這女孩兒,更不會讓她懷上所謂的孩子。 值得諷刺的是,他為了逃避與一個懷有陰謀的年輕姑娘結婚才躲到這兒,沒料到又撞上另一位。他忽然感到驚愕,一個姑娘想用謊言將他騙到教堂結婚,另一個姑娘則用傾城傾國的媚笑來達到目的,梅根能成功嗎?梅根·彭沃西怎麼會想到要嫁他呢? 要得到他與他的馬廄,她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上帝啊,看上他的馬廄。那是最令人氣憤的,最令人感到侮辱的事。她相中他,因為她喜歡他那該死的馬廄。啊,他怎麼能夠忘記那句話:他,德夫林·傑弗裡,連參加婚禮的邀請都得不到。真逗,他倒要看看,如果沒有他,她舉行什麼婚禮? 「你這麼幹活兒有目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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