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寒雪狂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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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就知道他輸不起。」斐娜笑道,覺得好樂。「不過,我甘願賣力工作。來,讓我替你完成那個。」 伊林慢慢站起身,她彎身替他照料那匹馬。他挑剔地看著她工作,但她不介意。她知道要向這老人證明她的能力得需要時日。 「冬季快來了,」斐娜聊著,「我爬上山坡時覺得有點涼哩。」 伊林低笑。「如果你嘗過這裡的冬天,你會喜歡這清涼的天氣。不久之後,你會祈禱地獄之火來暖和你的。」 「絕不會,」斐娜硬著嘴。「或許冬雪來時,我可以跟馬睡在這裡。」 「胡說!」他喝道,「戈瑞主人絕不會准的。」 「你說他不准我在此工作,但他准了。戈瑞並不難說服。」她好奇地問,「冬季他都做些什麼?」 「一下雪,誰都沒啥好做的。主人不是打獵就是召集好友痛飲,通常他會和他哥哥浩夫花一個月北上找北極熊。」 「他現在在那裡?」 「在做他的晨騎。」 「他每天早上都騎馬嗎?」 伊林奇怪地看她。「為何問這麼多,小姐?你看上主人啦?」 「才不!」斐娜駁道:「但如果我留在這兒,我得弄清楚這裡主人的所有習性。」 「如果?」他揚起眉,「你別無選擇的,小姐。」 「我有,伊林,別懷疑。」她有自信地說。 他皺起眉頭了。「你有何念頭,女孩?為了你好,我得警告你,主人對逃走的人是很嚴厲的。」 「如果他找到的話,沒人從這裡逃過嗎?」 「有,兩個。有個女的在酷冬時想逃到山裡,但主人輕易就找回她。她在黑洞裡待了兩天,放出來時幾乎快凍死了。去年她被賣啦!」 「你說兩個?」 「另一個年輕人去年逃走。因為戈瑞不在,浩夫辦他。那人在眾人面前被鞭打至死。」 斐娜打顫了。「那黑洞真存在啊?」 伊林嚴肅地點點頭。「是在地下室。尤立克建的,因他不喜歡鞭打人。只是個小房間有扇很重的門,門有個洞通氣,也灌入冷空氣。那不是個好地方,但主人偶爾會用。」 「呃,別怕,伊林。我不會到那房間的,如果我走,我會離開這土地而不會被找到。」 「搭船?」他失笑。「怎麼搭,小姐?這峽灣只有三艘船。主人的,他父親的,而另一艘是另一族的。這些都要到春天才會開航,而你單獨一人也無法應付的。」 「我沒有幻想我能。」斐娜有點失望地應道。 就在那時他們聽到有人騎馬靠近,沒一會兒,一匹大黑馬踱進馬棚裡。戈瑞直坐在馬背上,一身黑色騎士裝。 斐娜的眼睛欣賞著馬和騎者。馬是那麼俊美有力,而騎者也是一樣,她不害臊地暗贊。他的身體強壯有勁,而臉笑時是那麼孩子氣,嚴肅時又那麼英俊。說真的,斐娜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有點不安地想著,她能看他好幾小時也不煩哩。 戈瑞不動地坐好久,訝於斐娜對他大膽的品凝。他很快地注意到她似乎過於自得。無疑地,她以為她勝了他一局。 戈瑞唇角漸漸浮出一抹微笑,他下馬後把韁繩丟給斐娜。她接著,不等吩咐地牽馬到馬房去。伊林向前要移下笨重的馬鞍,但戈瑞伸手阻止他。老人回到馬棚後,低喃他的骨頭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馬需要清洗,小姐。」戈瑞終於故示恩惠地說。 「你認為我不會?」她駁道,「這是個試驗羅?」 「不,這是命令,妞兒。你早被試驗過了做吧。」 「你——哦!」 她閉上嘴,怒瞪了他一眼,然後去解馬鞍。用力拉幾次才移下,而那重量幾乎使她往後退,她使盡力把馬鞍掛在棚欄上。她胸部因用力而起伏著,卻勝利地看著他。 「喏!」 戈瑞雙手抱胸靠在棚柱上。「喏什麼?你還沒做完呐,要我告訴你下一步該做什麼嗎?」 「我比你更會照顧馬,維京人。我打賭我更能應付它們!」她斥道,拿塊碎布去擦馬身。「如果今早是我騎它的話,它就不會踢那匹母馬了!」 「你抓住每個機會要當男人,」他譏笑她。「但我已看過你的另一面,妞兒。」 「去你的!」斐娜怒喊著,滿臉通紅。「我不必你監視!」 戈瑞開懷大笑。「現在你竟命令我離開我自己的馬棚。你的無禮是沒限度的嗎?」 她看著他,忍不住笑了。這次她是越限了,她知道。 「你對。」她說,不生氣了。「愛待就待,雖然我不知你為何要待在這裡。」 他不但不指出他不需要她的准許,反而平靜地觀察地,注意到她確實知道她是何許人。當她拿燕麥給馬時,戈瑞又說話了。 「你昨晚過得如何?」 她以眼角瞄他,懷疑他的關心。「還好。」 「你不想念我的軟床嗎?」他問她,眼中有著惡作劇。 她因此扮鬼臉。「我發現我的新床更好,因為我不必與人分享。」 他靠近她,利用她的好情緒而托起她的下巴。「你憑什麼認定你不與人分享它呢?」 在她回答之前,他摟住她吻下來。這吻對她的感受是項震驚,感覺上他的吻與浩夫那次強吻是如此的不同。戈瑞的唇輕輕柔柔地蓋住她的,然後他以舌挑開她雙唇甜美地探索著,這又給了她一陣顫悸。 斐娜吃驚地發現這種親密好令人喜悅,她血脈僨張得頭昏眼花。她也發現她想要更接近這男人而雙手圈上他後頸,把身體牢牢地貼在他那身結實。她覺得他驚得一跳,接著他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好像要整個吞下她似地。 難道她那簡單的舉動激起他這強烈的反應嗎?她喜歡它而不要他停止,覺得欲火正燒著她。他是敵人,但那似乎不影響她那背叛的肉體。 這不對的,她告訴自己,即使在她心蕩神馳的時候。她必須阻止他,她必須。她終於使出力量移開雙唇,取得恢復神智的時間。當他不放開她時,她在他耳邊輕笑。 「你不顧伊林在附近,而在草堆裡佔有我嗎?」 他雙手迅速放開,害她踉蹌一步。他臉色陰沉地看了她好久,然後轉身走開了,而她不得不忍住笑,免得他聽到更加生氣。她又贏了一回合,雖然這次是困難得多。 過了兩星期,如今斐娜每天都見到戈瑞,在他晨騎時,還有大部分下午也是。每次他回來,他會把汗流浹背的馬交給她。他們不說話,其實,從那天起他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他甚至不承認她的存在,除了把韁繩丟給她;然後他就僵挺地走開了。 斐娜非常困惑他為何故意這樣忽視她,而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的了,除非生理需要,不然他懶得理女人。她對他沒影響力這點多少令她氣惱,因為她開始有別的想法了。反之,他卻有能力令她深深意識到他的存在。她經常發現她滿腦子都是他,而使她心緒不安。最氣人的莫過於她忘不了他佔有她的那一夜。戈瑞顯然已完全忘掉了。 斐娜浸在小浴缸裡,頭枕在缸緣,濃密黑髮浮在水面上包圍著她。她心思平和、情緒輕鬆。小木屋裡只有她一人;珍妮和瑪佳還在大房子裡服侍戈瑞用晚餐。 斐娜沒聽到門開的聲音,但當一陣冷風令她打顫時,她意識到有人侵入。她抬頭看到一個很高的維京人站在門口,驚訝的綠眸正盯著她。 「滾回去,維京人,把門關上免得我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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