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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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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百姓免于因火災喪失身家性命,是我們戚家的責任,我希望你明白這點,我並非針對冉家而來。」 「嗯,我明白。」 十五年前,戚家發生的那場幾乎滅門的大火,全國皆知,儘管當時她年紀尚幼,也隱約記得這件事。 葉茵紅來說媒那日,她得知他這些年為了重振戚家付出很多,身為戚家長子,那場大火對他的影響最深,背負的責任最重,就如同當年冉家重擔突然落到她肩上是一樣的,只是,他的際遇比她更為慘烈,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一些事。 「我做我該做的事,同樣地,我不會去干涉冉家應該做的事。」戚衛城像是要給她安心的保證,說道:「二妹是個聰明的女子,她有脾氣但不見得沒有智慧,朝廷政令勢在必行,我想她有辦法帶著冉家定出另一條路的。」 「嗯,危機說不定是轉機,她只是需要些工夫。」 說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頭掹地一震。 是了,她曾經聽過世的爹爹提過,冉家的崛起,和十五年前的戚家大火有關。 當年,爹娘在城裡開了一個小鋪子,做普通的小生意。在發生大火的那天夜裡,惡火從戚宅延燒,不僅禍及六宮府第,還牽連焚毀民屋千餘棟。當時他們一家及早逃出來後,爹爹並沒有回頭去搶救店鋪內的貨物,反而是帶著隨身攜出的所有財物,連夜趕出城,只要是遇到買賣木、竹、磚、瓦等建料的,一律不問價錢全買下來。 大火過後,城內大半房舍急需重建,當時皇上下旨,所有竹木材料免徵稅,再加上重建屋舍的大量需求,冉家因此暴利致富,也從此掌控了所有建築材料的買賣生意。 戚家的衰落卻間接促使了冉家的崛起,想來,也實在殘酷。 「想什麼呢?」見她兀自盯著自己發怔,戚衛城問道。 冉曉松撐著身子坐起來,更專注凝視著他。 「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是不是冥冥中自有註定……」 人生的際遇,著實奇妙。 戚家和冉家、他和她,這十幾年來,看似彼此沒有交集,可卻又奇妙地牽繫在一起。 只是這樣的牽繫,令她有些不安……甚至心驚。 怕一切都只是短暫,隨時都會從她眼前消失,就像紙鳶的線在她手中斷掉的那一刻,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認命地看著它飄然遠去—— 戚衛城似乎從她眼中讀出她的心思,伸手拉下她,讓她俯趴在他身上,雙臂緊緊環著她。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就在她耳邊,忽然,她有些想哭。 「你真該多出去走走,才不會老待在屋子裡胡思亂想。」他柔聲道,感覺胸前些微濕熱。 久病讓她有著多愁善感的一面,這也是他老是不由得想緊緊抱住她、安慰她的原因。 她需要人守護,而他想守護她——以一個男人和丈夫的身分。 抬起她的臉,果然見到她正偷偷流著淚,他心一揪,歎息地翻過身反壓住她。 他的雙手拙住她的臉龐,以拇指拭去她頰上的淚。「你哭濕我的衣裳了,知道嗎?」 「對不起……」淚水仍是不爭氣。 「賠我。」 他低下頭,攫擭她的唇瓣,成功佔據了她全部心思。 他的吻,輕柔、纏蜷,卻充滿佔有欲。 他以拇指輕拙她的下巴,開啟她的唇,他的舌溫柔探入她口中,與她的相伴。 她逸出一聲歎息,渾身輕顫不已。 她身子很單薄,瘦到像是稍一用力就要碎掉似的。他心疼她,也渴望她,身心交戰,原來只是想引開她思緒的一個吻,很快地便要剝奪他的理智—— 大白天的,在書房裡與妻子親熱纏綿,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迅速結束這個吻,他側身摟住她,將她的頭輕按在他肩頭。 「睡一會兒吧,你累了。」他極力壓抑著想立刻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的衝動。 「你陪我。」她微喘著氣,低語道。 「當然。」 「那我……也陪你。」 他揚起一抹笑。「那就陪我久一點,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要求嗎?」 「嗯。」她輕點頭。「我會努力成為『你要的好妻子』。」他說過,他不想要一個體弱多病的妻子。 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她貼著他溫暖的身軀,緩緩閉上眼。 她也想陪他越久越好,她也想為他努力養好身子……因為,她想牢牢抓住這樣的幸福,更久更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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