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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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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啦!」她反射性想推開他,他實在很重。 「你的反應真的很遲鈍!」沈徹站起身,高大的體格在她面前形成一片陰影,他伸手想拉她一把,卻被她不懷好意地揮開。 她可以自己起來,才不需要幫忙哩!藍芙菱兩手撐地,下巴抬得半天高,企圖以最優美的姿勢站起來……天,怎麼回事?她的腰好痛! 一定是剛剛撞到了鐵椅子。 由於支撐力不足,她一屁股又跌坐回地,哦,現在連屁股都痛了。 「芙菱,你還好吧?」錢大培蹲下來想扶起她。 沈徹動作更快,在錢大培的手還未碰到芙菱之前,已兩手伸進她的腋下,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 此時所有球員都已暫停練球,紛紛朝他們走來。 「阿徹,別故意吃人家豆腐。」和沈徹同組的控球後衛李奕誠一臉曖昧地說道,全部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剛才球明明已經被對方撥出界,但沈徹還是拚了命地沖上前想救回這個球,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為了阻止球直接打在這位高個子的工讀小妹臉上。只是他不小心沖過了頭,整個人反而撞翻了她。 藍芙菱用力推開全身是汗的沈徹,一臉怒容。她一方面是氣他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另一方面則是氣他打斷了她的睡眠。 她拾起拖把,以怪異的姿勢一跛一跛地瘸到門邊,活像個蹩腳的老太婆。 她記得自己一向只有生日當天倒黴而已,可今年到底是怎麼搞的,不知道是煞到了什麼凶星?從生日當天遇到沈徹開始就災禍連連,沒一件好事。 也許她應該請法師來為她做做法事才對。 「你好象傷得不輕,我送你回家好了。」錢大培跟在她身邊。「你先等一下,我去請個假。」他拿走她的拖把,匆匆忙忙跑開。 「喂,順便幫我跟教練說一聲,我也要請假。」沈徹對著錢大培喊道,瀟灑地拾起自己的背袋,大步朝芙菱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阿徹!你不能突然走掉啊!」李奕誠警告著。「待會兒教練回來會氣瘋掉。」 「無所謂,反正我還沒和球隊正式簽約,他們隨時可以反悔。」沈徹擺一擺手,大剌剌地宣告。「好了,我要走了。」 將眾人的驚愕拋在身後,他在體育館門口追上了走路速度慢如烏龜的芙菱。 「喂,『狐狸』,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沈徹挺熱心道,她受傷了,他也有責任。 「謝了,不順路。」她拒絕得一針見血。都是他!重得要命,還壓在她身上,害她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等我走了,你可別後悔。」他逕自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等一下!」她叫住他,待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才鄭重說道。「我——不——叫——狐——狸。」這個男人的耳朵大概有問題。 在他的挑眉注視下,她維持著最基本的尊嚴,扶著腰吃力地走到馬路邊。她好象真的受傷了,這下子她總算可以躺在家裡休息三天三夜都不出門,當然也可以不必再見到他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芙菱,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藍仲達將車停在路邊,正搖下車窗對她招手。「還不是因為……」 「沈徹?你也在啊?」藍仲達看著她身後,突然高聲叫道。 芙菱瞪著大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射,最後,才以最鎮定的語調問道:「你們……認識?」 「阿徹移民去美國前,是我的小學同學,我們還常去公園玩躲避球。你小時候見過他的。」藍仲達賊笑著,自從小妹上新聞以後,他就對認識沈徹一事隱忍著沒說,如今終於如願地看到小妹宛如抽筋的表情,總算值回票價。 「原來你就是『懶狐狸』,我早該想到的,可是……」沈徹比了比自己大腿下方的高度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是個矮冬瓜。」 「和我們比起來,她的確是!」藍仲達朗聲大笑。 藍芙菱不予置評地打開車門,不想理會這兩位「相見恨晚」的男人,她才剛坐進車裡,就見到沈徹也跟著一頭鑽進車內,她一急,不由地大喊:「喂!你要幹什麼?」她想把他推出車外。 「搭個便車而已。」沈徹已經不客氣地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了起來。 「你自己有車。」芙菱對著他吼叫,他臉皮怎麼這麼厚? 「他那輛車是廠商贊助的,小的連腿都沒地方放,坐起來也怪不舒服的。」藍仲達替沈徹解釋著。 「可是我們又不順路!」 「嘎?我沒告訴你嗎?阿徹就住在我們家巷口而已。」藍仲達笑嘻嘻地說道。 「房子還是我幫他找的,如何?不錯吧!以後還可以就近彼此照顧。」 不錯才怪!芙菱在心底嘀咕著,她才不會有需要他來照顧的一天哩! 她閉上眼睛,決定到家以前不再開口說話。 現在,她要睡覺了。 鈴——鈴——電話鈴聲像來討債似的響了快十分鐘。 藍芙菱以棉被蓋住頭在床上翻來覆去,依然不肯起來接電話;每次只要藍仲勳不在家,她和二哥藍仲達之間就會出現這種耐力比賽,最先忍不下去的人就去接電話,但通常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這通擾人的電話有如固執的老牛般約莫又響了五分鐘。 藍芙菱終於受不了地坐起身來,不得不承認最有耐心的應該是此刻正在打電話的那個人。 她跳下床赤腳走出房門,沒有去接電話,反而直接走向藍仲達的臥房。 「二哥!」她推開房門一看,沒人! 她蹙著眉踱向書房和廚房,也都空空如也!奇怪,二哥明明說今天不會出門的呀!芙菱走回客廳,終於接起那通整整響了十五分鐘的電話。她決定等大哥從南部回來要建議他也在她房裡裝一支分機。 「喂——」她的聲音懶洋洋的。 「總算把你從床上挖起來了!」藍仲勳的聲音從話筒彼端傳來。她早該想到是大哥打來的,只有他瞭解她和二哥的習性,所以才會讓電話響那麼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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