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安 > 奴婢不敢 >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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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信一見到肖淨官,連忙換上討好的陪笑。「啊,肖公子,您好您好。」 「看來,我府上的奴婢逗得您挺樂的嘛!」肖淨官揚起唇角,笑容極冷,一旁的順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的確是。」他笑道。 「也對,我相信她有這本事。」 「是啊。」 岳文信偷偷打量始終微笑有禮的肖淨官──他讓他的奴婢下了水,他還有心情說笑,他估計肖淨官也不見得有多喜愛嶽千眠,應該只是玩玩而已。 「去把她帶上來吧。」肖淨官交代身後的順生。 「是。」 順生領命躍入荷花池,將千眠拉上岸。暗夜裡,因為撈不到小玉人,千眠早已淚流滿面,抽泣不已。 「玉人不見了,不見了……」 一見到肖淨官,渾身濕泥的千眠立刻像個受委屈的孩子,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 肖淨官擰起眉,輕輕攬住她,佔有寵溺的意味十足。「我沒記錯的話,她以前應該是您府上的『婢女』吧?」他對岳文信說道。 「呃……是……」岳文信感覺氣氛不太對勁,小心地察言觀色道:「不過既然賣給了肖府,她現在當然是肖府的人……」 「和嶽府再無瓜葛了,是嗎?」 「是的。」 「就算她和您一樣都是姓『嶽』?」 「嗄?」岳文信怔了下,接著失笑道:「當……當然嘍,她不過是個婢女,和她姓氏無關,既已轉賣給肖府,就與嶽府無關了,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明白呢。」 「哦?您說的是這張契約書嗎?」說著,肖淨官從袖袋裡取出一張紙。 千眠抹著淚,怔看他手上的契約書。他怎會把她的契約書帶在身上? 緊接著,肖淨官又拿出另一張寫滿字的紙張,交到她手上,然後對岳文信道:「這一張是放良書,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肖府的奴婢了。」 千眠嚇到。「少爺……」 「你現在自由了,要留下、要離開,都隨你。」 「啊?」 千眠握著放良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無法控制的淚水再度奔流。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打算趕她出府嗎? 拍拍她的肩,肖淨官命令順生。「先送她回房去。」 「是,少爺。」 順生帶著千眠先離開。離去前,千眠回過頭,默默注視了肖淨官一眼。 「這樣,她還是和你們嶽府無關嗎?」 肖淨官斂去笑,冷冷地再問岳文信一次。 「當……當然……」岳文信戰戰兢兢道,已抓不准肖淨官一再重複問這個問題的真正用意。「肖公子您要不要放她自由身……都……都和嶽府無關……她和岳家已無瓜葛……」 他當然明白肖府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父親岳士良死後,岳府在朝中已無任何官職與勢力。現在存留的一些家產,如果不靠他再努力營賺,很難說得准能再維持幾年。而肖府在朝廷與商界的勢力雄厚龐大,岳家若想做生意都還必須看肖府臉色。 肖淨官笑了,出乎意料地拍了拍岳文信的肩。 「『她和岳家已無瓜葛』,岳公子最好記住您說過的這句話。」 「啊?」什麼意思? 「那麼,您現在就可以準備打道回府了。」肖淨官仍然一貫的迷人微笑。「因為三天后,這場招親大會就會成為我和『嶽千眠』的成親大會,既然岳家與她無任何關係,我也不好意思收您賀禮,所以岳公子現在準備走人吧。」 岳文信大驚。「肖、肖公子……有話好說……」 驀地,肖淨官笑容隱去,沈下臉,口氣更為嚴肅冷然。 「如果你們嶽府是千眠的娘家,那麼我會看在千眠的面子上,給您生意上的方便;但現在什麼都不是,那麼日後也別妄想來跟我攀關係討好處,明白嗎?」 「肖、肖公子……」 「明白嗎?」 「肖……」 「明、白、嗎?」 「……」識相噤聲。 「眠姑娘,你別再哭了──」 通往淨日園的回廊上,順生跟著千眠,好聲好言勸哄著。 「你和岳公子的談話,我和少爺都聽到了,你別傷心,少爺會為你出頭的。」 「我不是因為那件事而哭。」她啜泣道。 「那你哭什麼?」 「我也不知道。」將放良書緊緊握在胸口,她也說不清自己複雜的心情。 順生搔搔頭,實在摸不清女人的情緒,不過,他終於明白了少爺何以會要他去調查岳家買賣奴僕的事,原來終究還是和她有關。 「眠姑娘,那個……關於你和少爺的事……」 「什麼?」 順生尷尬地笑笑,實在也很好奇想問問,又不知如何啟齒。畢竟男女情愛之事,怎好攤在檯面上來講明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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