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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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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念!」她再度舉書朝他重重拍了下,隨即氣呼呼地轉身離開病床——她才真要接近『崩潰』的臨界點! 同樣的愛情小說,男人注意的『重點』果然還是和女人不同。 鬱曦晨將小說塞回背包,心裡正不斷犯嘀咕時,突然察覺到身後的雷鈞似乎『異常安靜』。 有些古怪! 鬱曦晨放妥背包,疑惑地回過頭,即看見雷鈞正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地死盯著她瞧! 「原來你都是這樣對待病人的。」他面部肌肉抽播著,一副她是『殺人兇手』的模樣。 她不自覺地自喉間逸出一聲輕呼,這才憶起自己輕率的行為——老天,她剛才做了什麼?她竟然……動手打了自己的病人?而且還打了兩次! 她從沒這樣『失控』過! 「我……打到你的傷口了嗎?」她愧疚地探問,舉步走回他的身旁。從他的表情看來,她剛才真的很有可能『正中要害』。 「你說呢?」他仍皺著眉,狀似痛苦。 「對……對不起。」她囁嚅道,小心翼翼地挑開他的上衣,審慎地檢視傷口。 「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曦晨真心為自己擔憂的模樣,雷鈞突然有點後悔開她玩笑,不舍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驀地明白,其實他是不忍看到她秀眉深鎖的模樣;他喜歡看見她笑,而且是沒有防備的,她的笑留有種類似寒冬中暖陽所帶來的舒服感。 那是種很奇特的感受,但他不願去多想其中的原因。 「放心,死不了的。」他舒展眉頭,道。「只不過是被一本小說K到而已。」 確定雷鈞纏在腰間的繃帶沒有滲血現象,曦晨才稍籲口氣道:「誰叫你老愛講些無聊的話。」 以她原有的脾氣和「修養」,她本該對這種捉弄視若無睹才對,但……儘管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很抱歉,她還是這一切都是他惹的。 「無聊?我只不過是『轉述』一段書裡的句子而已。」他故作無辜,眼中卻難掩笑意。 「詭辯!」她哼道,既然他還有精力開玩笑,一時之間,應該還死不了,只平白浪費了她剛才的同情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害我傷口惡化,恐怕就很難脫身了——」他含笑道。「到時,肯定會有一堆人強迫你對我『負責』。」 「我想也是。」她聳聳肩。「阿雄一定是第一個不放過我的人。」 「那倒是,而且他可能會以切小指來要脅你。」他大笑,卻因腰際驟發的疼痛而岔了氣。 「你不要笑那麼用力,等一下傷口真的裂開就不關我的事了。」她嘴裡雖輕斥道,目光卻無法自他爽朗的笑臉上移開。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呢?」雷鈞揚聲道。「你是我的看護,我一天不出院,你就多一天的時間要看顧我,反正你是要對我負責的,我不在乎多縫一次傷口。」 「住院可不是在辦家家酒,你不要沒事詛咒自己受傷。」她度著眉說。她可不想再看到他受傷了!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他挑眉。 「不客氣,就算我們常常意見不合,但好歹你也是我的病人。」她儘量以公式化的口吻說,並順手為他拉好棉被。 「既然榮幸身為你的第十九號病人,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嗎?」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什麼事?」 雷鈞指指時鐘,又指指窗外,說道:「在你下班之前,可以陪我出去透透氣嗎?」 「可是醫生說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下床……」 「我可不是被醫生唬大的。」他掀開被子,一副準備下床的態勢。「我已經快被悶死在這間鬼病房裡了。」 「你……你不要亂講話。」她沖上前扶住他,心裡忍不住嘀咕著,她最怕在醫院裡聽到這種話了,什麼鬼病房,還好現在天還沒黑。 雷鈞並沒有忽略她微微的輕顫,只是覺得她的反應很……耐人尋味。 「你真的要下床?」問了等於白問,他已經穿好鞋起身了。 「死不了的。」他又亮出他的『名言』,並且伸手搭住她纖細的肩頭,以支撐自己。 曦晨扶著他,努力頂住他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 「我覺得我應該先去把輪椅推過來才對。」她費力道。才扶他走了不到三公尺,她就已經氣喘如牛了,而他們甚至還沒走出病房哩! 「唉?你要去哪裡?」 雷鈞正把她當『拐杖』般地柱往另一側。 「我想先去一下廁所。」他說道,另一支手已扶撐在洗手間的門邁上。一撮不羈的頭髮,也因這動作而垂覆在他前額,模樣煞是性感。 「你……要上廁所?」鬱曦晨愣愣地重複他的話,全部注意力仍放在努力穩住腳步,一時之間沒法意會這句話的意思。 「我可不是小說裡的男主角,可以不用上廁所。」 他引用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企圖用來說服他使用尿壺時的『至理名言』,並且對她不正經地眨眨眼。 不知是因為雷鈞慵懶的性感模樣無意間撩動了她的心弦,抑或是兩人肌膚相貼時的熾熱感所致,曦晨覺得全身正不自覺地發熱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只隱約知道此刻體內不斷湧出的這股熱源,促使自己心跳加快……而那絕對不是因為她為了扶他、消耗太多力氣所造成的。 「你好重,你知道嗎?」為了掩飾困窘的氣氛,她轉移話題。 「是你太弱了。」他微微一笑,終於在她「癟腳」的攙扶之下,跨進病房的專用洗手間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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