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翩凝 > 絕口不提愛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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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幾名家傭已經被接來臺北,在她別墅裡住下,就期待著三日後的婚禮。 已經不能挽回……但她剛才匆匆用膳後仍是管不住自己的腳步,撤去保鑣,踟躪著進入紅鑽的大廳,向櫃檯查詢想租下昔日的飯店套房,豈料他們拒絕。 “小姐,我們很抱歉,你所指的房間早已被長期租用,不對外供應了。”戴著厚帽的接待人員漾開歉意的笑容,如蜜般閃爍的亮唇說著。 “不可能的……我上個月還進去過。”她懷疑地低道,不以為意地洩露令人奇怪的訊息。“可以再幫我查一查嗎?” “哦,好吧,請稍等……”櫃檯小姐低頭快速地再次鍵入資料,另一名剛接完電話的經理看見她們,就近協助。“你在查的是哪一間房?” “頂層的總統香奈兒套房呀。”轉動滑鼠滾軸的小姐回答,香奈兒五號是極為聞名的香水名牌,他們便借來作員工間對該套房的稱呼,其它套房也有各自私下的昵稱。“嗯……已經出租了。” “這位小姐,我們只能透露這間總統套房已在一年前被租下,由於保安理由,我們不便透露客人的身份。但假如他退租的話,我們才有可能轉租給你,希望你能體諒。”事實上根本沒有人來詢問過這間套房,除卻套房內部的清潔人員,她們接待的早已差不多忘了它的存在。“或者要不要改訂另外的套房?” “是嗎……不用了。”盼兒卻只當作是飯店人員的白色謊言,沒有心情去細想,只沉淪在自己的失望中。飯店人員面面相,看著她離開。 好想要那房間陪伴她最後的幾天,好想再聽見他的聲音,否則她真不知道要怎樣捱過去……雖然翔已決絕地離開了,不讓她找到…… 盼兒坐在椅上凝視從皮夾翻出的卡片,那是兩人初識不久後他給她的,略舊的燙金名片上簡約地印著他的名及夜店的通訊資料……她傷心不已地瞅著他再也打不通的手機號碼,斂下婆娑淚眼。 她對感情的果斷不如他,她真的做不到……在家裡大廳時,她一直對爸爸、對管家笑著聊天,但當回到睡房,她便無法再繼續假裝…… 單手摸出裙袋裡的手機,盼兒照著名片上的號碼按鍵撥打,挫敗地揉揉眼,只希望接電話的人是他。 那是她最後的希望…… 鈴聲響過幾聲,敲痛她的心房,屏息等待著,終於店內一道男聲懶懶地接聽。 “Hello. Kaleido Night Club. Sang's speaking.” “Hi. Could I speak to Mr. Kiu?”盼兒捺著害怕失望的緊張迅速回答,另一端的男人卻似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是你啊。”佘興生認出那聲音,哥倆好地熟稔招呼,俐落地切換語言頻道。“你找翔呀?” “嗯,我……”她正待要說,對方卻似在一陣騷動中被搶去電話,不甘地嚷著,背景音樂模糊了他的抱怨:“爭什麼話哦,你媽媽沒教你別人說話搶話很沒禮貌喔……反正下午場子才空閒點……” “你媽媽才沒教你這樣跟老闆說話是要被炒魷魚嗎!”胡繼銘粗野的臉一擺,臉色很不好地回應,像條噴火龍。“去去去!三一六號號桌不到四萬不許他們走!” “好啦,我不就出去削了……”他拿回刮胡刀,草草剃著末完的鬚根——這正是接電話前的動作——這才從容地套回外衣,臨離開員工休息室,不忘提醒心火盛的胡老大:“人家是女孩子,你降降火再跟她談好不好?” 週期病好不了,但至少忍耐著不要爆發出來嚇人呀! “好啦好啦。”胡繼銘按按高豎的頭髮,保持心境平和——每月會計結算時腎上腺素皮質醇都會跑出來叫囂躁狂,改不掉的壞習慣。“喂,你呀。” “呃,我是……” “我認得你,鐘盼兒。”胡繼銘沒掩飾他的所知,直接說出她全名。“你想找翔?” “嗯……”聽過這人的聲音,記憶中翔跟她說過他是老闆,她略有印象。“我想找他……” “找到他又能怎樣?再來一次拋棄他嗎?” 他不擅長說話遮遮掩掩,直截了當挑明問她。在他眼中,事實黑白分明,不是黑就是絕對的白,灰色地帶毫無立錐之地。當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她決定放棄他,喬曉翔不會不要她……他們的事一面倒地任鐘盼兒掌握主權,她可不要事後才來裝出遭嫌棄的樣子乞討同情。 翔的付出太多了,多到足以讓旁觀的他對她的不知足產生厭惡。聽見佘興生說話的對象是她,便火氣十足地搶過話筒打算開罵,好代兄弟大大出一口老鼠冤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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