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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愛不愛她和我的面子有什麼關係?你就會亂扯!」他喝問,沖向倪澈,又是一套少林拳法。

  「你討厭招親,卻帶了舉辦招親的女主角回來,然後雙雙墜入情網這整個事實都看在大家眼裡,全新加坡每個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於是,在她的身份被拆穿的時候,你竟然沒勇氣留下她,就這樣把她丟回金色帝國,丟給一大群男人去分食,你為了自己的驕傲與面子,寧願犧牲她,甚至拋掉你的愛情廣倪澈不再閃躲,迎著他的拳法,淩厲地反擊,連說出來的話也字字帶刺。

  「胡扯!」他厲喝。

  「你真捨得讓她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讓別的男人夜夜擁她入懷?」

  倪澈大膽地挑起他心中的痛處。

  「閉嘴!」倪澈的話有如萬築穿心,痛得他失去理智,他大吼一聲,霍地拔出腰間的軟到,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友兼上司,使盡全力向他砍去。

  「住手!」

  隨著一陣異口同聲的疾呼,三道人影飛也似的沖進客廳,上官浚、耿沖,以及從一開始就焦灼難安的擎北石剛同時擋在倪澈面前,鏗的一聲,耿沖的小刀架住了上官皓的劍身,上官浚的擒拿手扣住他的右腕,而擎北則以雙掌夾住軟溜並不住擺動的劍端……

  上官皓猛地從狂想中驚醒,怔怔地看著他們,粗重地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皓,你瘋了?打打鬧鬧也就罷了,你怎麼可以抽劍?」上官浚擰眉訓斥。

  「對自己人用武器是幫內的戒律,你想犯上嗎?」耿沖更是朗聲責備。

  「別怪他,阿皓只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而巳。」倪澈拍拍眾人的肩,冰釋了僵冷的氣氛。

  大家——一收手,上官皓悶不吭聲,將敦創收回腰間,鐵育著股沖出去,駕著他的跑車馳向沉悶的夜色中。

  他得讓自己先靜下來!

  不過是走了一個笨女人而已,他有什麼好躁怒的?

  他才不會為她煩心呢!不可能會……

  第七章

  武融融帶著破碎的心回到金色帝國,在得知父親陷人昏迷後更讓她的心情雪上加霜,她在武立杯床邊哭了一夜,仍等不到他清醒,後來胡樵看不下去了,上前勸慰她回房體息。

  「別把身子搞壞了,丫頭,去睡吧!首腦的病就是這樣了,他會撐到你找到丈夫為止的。」胡樵是金色帝國的兩代軍師,六十歲了,看起來反而比武立杯硬朗,武融融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兩人之間一向親如父女。

  「胡軍師,爸爸還是堅持要招親嗎?」她趴在床沿,便咽地問。

  「是的,四天后,全球僑界的精英新銳都會齊聚一堂,為得你的青睞而互相較勁,總共有一百零八人參加,初選會選出十人,然後再從十人中選出你的丈夫。」胡樵低聲回答。

  「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件事?爸爸他究竟在想什麼?我不想這麼快就嫁啊!」她掩面捶著床被。

  「首腦是希望替你找個強有力的保護者,這是他唯一的心願了。」

  「我不需要保護!今後我永不出月光灣大門,還需要什麼保護?」

  「你太天真了,丫頭,金色帝國的財產有多少你還不清楚嗎?帝國內只要是人都對這筆龐大的數目垂涎三尺,這是人的劣性,所以,別以為月光海固若金湯,說不定最危險的分子就在你身邊。」胡樵面無表情地把情況的險惡告訴她,話中有話。

  她抬起頭,看著他,心中閃過某種異樣的感覺。

  胡樵這些話聽來怎麼好像具有強烈的警告意味?

  「去睡吧!趁著還能安心入睡,好好地睡一覺吧!」胡樵又是以怪異的語氣說著。

  武融融回到寢室,久久仍無法成眠,張著眼,她會想著胡樵說的那些話,閉起眼睛,上官皓的臉孔就不停地在她腦海顯像,她翻來覆去,被糾煩得始終無法人睡,最後乾脆不睡了,起身坐在窗前的平臺上,怔怔地對著窗外的月色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月光灣的月色向來很美,頭髮映著月光,滿頭青絲泛著油亮的光澤,她無端想起上官皓的手指曾刷遍這長髮,心就又痛得喘不過氣來。

  一回到月光灣,她就差人買了一件類似上官皓在海影餐廳被她弄髒的亞曼尼黑色上衣,將二十元美金及衣服,還有決裂時忘了還他的那條白色令牌一併快遞去新加坡,那是她欠他的,還了之後,兩人就真的再無牽扯了。

  只是,明明知道不該再想他,為什麼腦中對他的記憶就是洗不掉呢?

  趴在膝間,她怔怔地留下淚來。

  終於明白為何沒有任何書本教人愛情,這門功課,不去親自體驗,根本就不會懂,那種極樂歡愉,那種痛徹心肺,同時帶你邀游天堂與地獄,讓你嘗遍喜悅與憂傷,一下子生,一下子死,變幻莫測,從不預告結果如何,因此不走到最後,根本不會知道等待著你的是何種結局。

  愛情,真是人性中最大的難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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