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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若你敢拿你的醫術當籌碼,那我也不介意。只是我得先聲明,我對『痊癒』的定義是指我能站起來行走,你有把握做到?」他冷勾起唇角。

  「可以。」為了離開暴風島,她賭了!

  「好,我等著看你表現。」他放開她的手,仰躺在枕頭上。

  「可是你得答應我,治療的這段時間要配合我注意三件事。」她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繼續道。

  「什麼事?」他正要拿煙的手頓了領。

  「第一,你得禁煙。」她看著他手正是要拿起床邊的煙,於是迅速地將其沒收。

  「不可能!」煙已成了他的止煩劑,沒有煙他怎麼過日子?

  「抽煙百害無一利,傷身又傷氣,若你真想再度走動,最好聽我的話戒掉。」

  「說說第二件事吧!」他不予正面回答,轉開話題。

  「第二,你暫時得禁欲。」她表情認真。

  「禁欲?」他楞了半晌,忽然大笑。「哈哈哈……你這得去警告鈴子……」

  「我是說真的!倪湛,治療的這段時間,你的五臟六腑都得調養,能省點精力就省,想大展雄風等日後你痊癒了再說。」她細眉淺蹙,他以為她在說笑嗎?

  「我都是把做愛當暖身運動,你要我禁欲,不就等於要我放棄唯一的運動?」他半開著玩笑,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段時間,你會有其他忙不完的複健運動。相信我,到時你會感激我的。」她迎向他的注視,臉不紅氣不喘,對這個話題似是一點也不覺得羞赧。

  倪湛忽然好奇,她在男人的床上,是否也是這麼冷靜?

  抱她大概就像在抱一尊雕像吧?冷冰冰,沒有熱度,聖女般毫無情趣可言。

  「第三呢?」前兩項他都得考慮考慮,不如再聽聽第三件事。

  「第三——」她還沒說出,就被倪湛身邊乍響的行動電話聲打斷。

  倪湛接過話筒,聽了幾秒,臉色驟怒,揚聲厲喝:「是什麼人放的風聲?」

  「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縱橫幫已展開行動了。」話筒那端傳來修羅的聲音。

  「媽的!去給我查一查,我要揪出那個把消息送出去的人!」他陰森地交代。

  「是。」

  「還有,要大家加強暴風島的戒備,縱橫幫絕對有本事找上暴風島。」

  「知道了。」

  結束通話,倪湛抬眼冷冷地看著方天艾,怒氣暗生。

  「你該高興了,那艘回春號上竟然有人洩漏了你被綁的事,現在全縱橫幫都已動員找你了。」

  「是嗎?」方天艾的確驚喜,不過當她看見他的臉色,那份喜悅立刻被不安取代。

  誰敢冒著觸怒狂龍的危險做這種事?

  「我會找出那個通風報信且不要命的人,他有膽子違背我的警告,就得承受後果!」他惡狠地握緊拳頭。

  「你想做什麼?」她心頭微驚,急問。

  「你猜。」他嘿嘿怪笑,眼芒全是殺氣。

  「你別亂來,不管我被你擒來的消息是否傳開,我一定會治好你才走的,所以,你根本毋需對任何人報復。」她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上臂,拼命替回春號上的人開罪。

  倪湛擰眉看著她白皙的手搭上自己,心中倏地一陣騷動;但他也只呆了片刻,就反扣住她的手,將她拉近,怒道:「我偏要報復!你別以為倪澈他們來了我就會把你交出去,就算你有本事治好我的腿,到時把我惹毛了,照樣殺無赦!」

  「你……」方天艾為之氣結,她早該認清他邪惡的本質,要和一個惡魔訂契約,無異是樁愚不可及的行為。

  「我這人就是這樣,誰惹了我,就別想全身而退!」他在她面前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寒惻惻地說著。

  「那麼,我根本沒有活路了,對吧?」她微慍地瞪著他,對這樣太過親呢的距離有些局促,心跳伴隨著體溫慢慢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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