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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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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成為兄長的妻,他的愛,始終說不出,只能將一片深情深埋,只能憑藉著那串被他珍藏的珍珠發飾,暗暗傾泄戀慕的心情。 不料,他才認命忘情,八皇子卻突然決定將她們三姊妹送進宮中,對宮中權力鬥爭非常清楚的他知道這件事對八皇子李瀾有多重要,小心佈局了兩年,李瀾要的無非是太子之位,他身為李瀾的親信兼結拜兄弟,又豈能不幫他圓夢? 所以,他只能撇開兒女之情,狠心將自己愛慕的女人送進後宮。 人生總是這樣,有舍有得,那時,以為義氣就是男人生命全部的他如此告訴自己,但是,當白家三姊妹在他面前自殺時,他才深深明白,他舍去的,竟是用十八世的生命也換不回…… 他忘不了白靜雪以利刀刺入她的胸口時所噴出的那朵豔麗得驚人的血花,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懷中一陣炙燙,那串始終深藏在衣衫內的珍珠發飾竟掉了出來,然後,在他驚愣的注視下,隨著自靜雪的斷魂碎裂成灰。 那時,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痛。 在沙場上殺敵受傷他眉頭皺也不皺一下,但眼看著白靜雪香消玉殞,看著象徵著他初戀的珍珠化為塵末,他竟然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那股痛楚,即使千年後的此刻,依然存在。 然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刻骨銘心,不知道他相思成疾…… 甚至,她還用最狠的方式來詛咒了他的生命! 傻哪!他真是個愚蠢至極的呆子! 舉杯將酒仰盡,灼烈的液體沿著喉嚨燙進他的胸口,燙進他的五臟六腑。 恨,隨著酒精起舞,在他的血管裡焚燒耀舞。 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要用他剩餘的生命,將他和安知默之間的愛恨情仇做個徹底的了斷。 第三章 安知默雖然被強迫住進了何讓的房子,但她每天還是照常上學,一樣冷淡的臉龐,一樣獨來獨往,沒有人發現她有任何不對勁,唯一的不同,是她更加沉默了。 她很清楚,何讓放心讓她到學校,就是算准了她會乖乖回去,他知道安知禮和潘寫意就是她的弱點,只要掌控住這一點,她就無法反抗。 的確,為了潘寫意的安全,她只有忍耐地在每天下課回到別墅,幫何讓臨摹周昉的畫作。 即使,她真的很想逃走。 那個別墅大而空寂,平常除了她和何讓,只有一個中年女管家趙姨打理內外並負責三餐,老實說,住在那裡,一點都看不出何讓的身分,沒有閒雜人等進出,甚至,她很少看見他和什麼人接觸。 他總是一個人…… 這是詛咒的命運,是她給他們的懲戒之一,她要他們三個男人都無法和人群有太多交集,孤獨孑然,但是,親眼目睹了他們疏離的人生,她為什麼會感到胸口一陣陣窒悶? 「當當當……」 下課鈴聲響起,她才驚覺自己整堂課都心不在焉,平常寫滿了筆記的本子一片空白,半個字也沒寫。 她的日子似乎被何讓弄亂了,這幾天睡不好,精神也無法集中,哥哥安知禮打了數十通電話要她回家一趟,她都以趕作業為由推託,就怕他發現她和何讓住在一起,到時又要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今天她已決定下課後回家去向哥哥解釋一下,免得他太過操心。 以一貫平穩的速度收拾好書本,她提起背包,沉重地走出教室,才剛走出門口,就被田少鈞擋住了去路。 「安知默。」田少鈞似乎等她等了很久了。 「有事馮?學長。」她抬起頭看他。 「怎麼樣?和四方財團之間的合作關係還好吧?」田少鈞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近況,可是這陣子她都不到畫室作畫,遇不到她。不得已,他只好跑來教室找她。 「嗯。」她隨口應了一聲,不想說明。 「他們提供的宿舍在哪裡?你住得習慣嗎?」田少鈞關心地問。那天看著她和那個何讓一起離去,不知為何,他心裡竟有點嫉妒。 「住的地方很舒適,沒什麼問題。」她仍是虛應一番。 「是嗎?你看起很沒精神,我還怕你是不是過得不好……」田少鈞笑得有些靦腆。 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她過得好不好關他什麼事? 「我很好,謝謝。」她說完便繞過他,逕自走開。 田少鈞怔了怔,吸了一口氣,大步跟上,鼓起勇氣道:「你現在要回去了嗎?我送你。」 她愕然地站定,轉頭看他。「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 「可是……我想送你……」他紅著臉,大膽地道。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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