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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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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大驚失色,立刻伸手推擋住他的歎近。 「你現在已成了我的囚奴了,安知默,你逃不了,躲不開,我要一副高高在上、清淨純真的你跟我一起墮落、腐爛,跟著我一起下地獄!」他低下頭,在距離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頓住,白潔的牙齒森然地泛著騖猛的白光,吐呐的口氣冰冷且充滿恨意。 她睜大雙眼,又驚又怒,倏地奮力推開他。 「我不會和你同流合污的,你要自甘墮落隨你,但別想把我也扯上!」她轉身提起行李就想走。 何讓沒有阻止她,他只是從口袋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然後下令,「開始行動了,阿狼,去給那個懷孕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安知默走到門口,一聽到他的話,驚駭地抽下一口氣,沖回他面前,急聲怒喝:「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他陰險地微笑著。 「別碰寫意!不准你傷害她!」她氣急敗壞地大喊。 「那得看你怎麼做了……」他揚了揚眉,要脅地笑。 「寫意是你結拜大哥的妻子,你難道不怕傷害到兄弟之情?」她企圖動之以情。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們兩人可以忍氣吞聲,我可不,我說了,我這一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們痛苦,不過,現在我的目標只鎖定你,如果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或許我可以放她們一馬。」他冷笑。 「你……」她瞪視著他,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只有留下來,才能阻止他做出任何傷害潘寫意或是秦若懷的事。 「如何?」他在等她回答。 「好,我畫,我畫就是了!」她妥協地低喊。 他滿意地笑了笑,對著手機道:「阿狼,盯著她就好,叫弟兄們暫時別出手。」 她惱怒地盯著他收起手機,忍不住怒譏:「當年的將軍,如今卻淪為一個流氓,真是可悲!」 笑容在他的臉上凍結,怒火輾過他的眉宇,他眼睛危險地眯起,飛快地攫住她的雙肩,咬牙地罵道:「我會變成今天這樣是誰害的?過去的十七個轉世,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你懂嗎?」 「好痛……放開我!」她嚇了一跳,扭動掙扎。 「空虛、弧寂,生老病死的傷痛,我的生命,我的靈魂,這一切的一切,全被你糟蹋了,你竟還敢諷刺我?」 她別開臉,不看他咄咄逼人的臉孔,他看了更加火大,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看著我!我說話時,你最好看著我!」他火冒三丈地大吼。 她索性閉起眼睛,眼不見為淨。 怒焰更往上直竄,他一怒之下,低頭懲罰性地狂吻住她那冷傲的雙唇。 她震驚地睜開眼,立即反抗,但在他強有力的壓制下,她根本毫無動彈的機會,更別說擺脫他的強吻。 他瘋了似地摟緊她,強行索取她柔軟的唇瓣,並放肆地挑開她的貝齒,毫不溫柔地入侵她的口舌吮弄。 「唔……」她嚇白了小臉,驚恐地顫抖著。 掠奪似的吻沒有持續很久,他很快地放開了她,以壓倒性的氣焰狂笑出聲。 「呵……你那是什麼表情?這只是個開始而已,你得開始適應你的新身分——一個囚奴!」 過度的驚駭與憤怒令她的喉嚨梗住,發不出聲音,只是以發抖的手掩住自己的唇。 他變了…… 當年的曹震雖然個性深沉了些,但並非粗暴無禮之人,但現在,眼前的他卻充滿了狂暴之氣,讓人驚惶害怕。 「放心,只要你好好完成畫作,別想逃走,我不會太為難你的。上樓去吧!你的房間在二樓右邊,我已為你準備了上好的紙張和畫具。」他說著一揮手,走向客廳角落的酒櫃。 不願在他面前示弱,她努力維持即將崩潰的冷靜,提起行李,沖向二樓的房間,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整個人靠在門板上,這才掩住臉,無助地流下委屈的眼淚。 何讓獨自留在客廳,他替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卻久久無法飲下,撫著自己的唇,上頭還清楚地感覺著她冰冷柔嫩的觸感,以及那慌亂的呼吸…… 只是這樣一個短暫的吻,他的胸口就已如江海翻攪,那份從千年前就不曾消失的悸動,竟是比詛咒還要頑強,在這漫長的歲月中,無論他如何磨滅也無法消除。 無法消除他對她根深柢固的眷戀…… 心臟沉沉地鼓動著,怦登怦登的節奏,似乎在替他訴說著深埋在心底的那永無止期的相思。 握緊拳頭,他悒郁地靠向酒櫃旁的窗枱,對自己這種愚昧的傾心深惡痛絕。 明明告訴自己,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攫住他心房的沉靜姑娘,而是將他打入地獄的劊子手,她的所作所為,都該遭到懲罰,十八世的輪回之苦,她也該嘗嘗那種生死交替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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