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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知道,只是,我總覺得那女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繼續說下去。

  「女……人?」她的呼吸乍然停頓。

  「是啊,雖然蒙著臉,全身穿著黑衣,不過我覺得闖入者『應該』是個女人。」他噙著一抹興味看她。

  「是嗎……」她僵硬地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而且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鈴蘭馨香,那味道,讓我忍不住想起了你……」他話聲突然中止。

  「什麼?」她霍地抬頭,驚駭地睜大眼睛。

  他知道了嗎?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你當然不可能會闖進麒麟居,那闖入者身手不錯,尤其腳下功夫特別厲害,怎麼可能會是你?像你這麼端莊的人絕不可能做出在夜裡私闖別人房子的違法行為,是不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精光,明明說得一點都沒懷疑她,卻字字句句充滿影射與刺探。

  「是啊……怎麼可能?」她心不在焉地虛應著,手心暗暗冒汗。

  「而且,你正忙著替我們縫製長袍,哪裡還有空亂跑呢?是吧?」

  「是……我昨晚都待在珍珠坊。」她只能擠得出這麼一句毫無說服力的話。

  「我只是不懂,那闖入者怎麼會知道麒麟居東邊的圍牆保全尚未連線,從那裡進入可以不觸動警鈴這件事,我只提過一次……」他說著銳利地盯住她。

  這下子任無瑕真的說不出話了。

  她突然有個恐懼的想法,丁略似乎早已知道是她……

  更可怕的是,她此刻才恍然明白,她從東牆潛入麒麟居根本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這個男人太精了!精得讓人害怕!

  她的胃一陣陣抽緊,腦中飛快地轉著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啊,我怎麼扯到這裡來了?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一定覺得無趣吧?」丁略笑了笑,緩和了緊繃的氣氛。

  「呃……」她僵硬一笑,一下子接不上話。

  「好了,我們該走了,我還得趕去公司。」他說著起身,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

  「謝謝。」她拎起皮包,一顆心七上八下,總覺得自己完全掌握不住情況。

  食坊的人不少,丁略體貼地護著她走下一樓,正要到櫃檯買單,一個高壯的男人端著熱豆漿朝他走來,他微微閃開,沒想到那男人還是撞上了他,手中的熱豆漿整個灑向他。

  他警覺地向左傾退一步,但那人似乎帶著惡意,竟將端盤朝向他,那滾燙的豆漿便整個潑濺上他的西裝。

  他飛快地看了對方一眼,清楚地發覺這個塊頭高大的男人眼中正聚著強烈敵意。

  「哎呀!你這人怎麼……」任無瑕驚呼一聲,抬頭正想責斥對方,但一看見來人的臉她就楞住了。

  是杜海生!

  天!她的處境已經夠麻煩的了,他還跑來湊什麼熱鬧?

  她又驚又惱,真的受夠了杜海生老是喜歡監視她行動的壞習慣,以及用這種方式對付丁略的幼稚行為。

  「你幹嘛擋路?沒長眼睛嗎?」杜海生怒聲瞪著丁略,眼底閃著妒火。

  丁略知道他是故意找碴,表面上不動怒,暗地已留了神。

  「你沒事吧?丁先生,有沒有燙著?」任無瑕氣急敗壞地瞪了杜海生一眼,拿出手絹替丁略擦拭衣服上的漿漬。

  丁略發現那男人看見任無瑕的舉動時眼中幾乎要噴火,心中一動,一個想法很快鑽進他腦中。

  這長得魁梧的男人該不會就是任無瑕的未婚夫吧?

  哼!一照面就想整他,他如果不回敬回敬就太不夠意思了。

  他在心裡冷笑,隨即皺起眉頭,悶悶地對任無瑕道:「手肘好像有點刺痛……」

  「糟了,一定燙傷了,那得趕快沖冷水……」任無瑕急道。

  「不用了,我九點有個會議要開,直接回公司好了……」他說著又故意摩挲著手肘。

  「這怎麼行?傷口得先處理,珍珠坊就在附近,先回那裡,我拿一件衣服給你換上,順便上藥。」任無瑕忙道。

  「喂……」杜海生見她對丁略這麼好,氣得大叫。

  「這位先生,你別太過分!」任無瑕搶在他開口前先制止了他,並以眼神警告他別壞了她的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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