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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是嗎?」語柔疑惑不已,外界的傳言並非如此啊。既而又想,她自己不也是流言的受害者?唉!人們的嘴是世上最毒的東西了。

  「你別不信,嵇少爺這幾日沒來找我可不是因為我拒絕見他,而是他已經找到能拴住他的人了。」千千對語柔說道。

  「誰?」

  「他的妻子聶語柔啊!」

  乍聽到自己的名字,語柔的心不由自主地輕顫一下。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嵇澤飛會愛上她?

  「當然可能。他自從成了親之後,每回來鶯暖閣都若有所思,眉頭從沒松過,開口閉口都是那『姓聶的丫頭』如何如何。你不知道,他很少這樣專注于一個女人的,即使和我在一起時,他也從未掏心待我。」千千歎了口氣。

  「可是大家都說他很討厭他妻子,說他嫌棄他妻子的不貞……」語柔低下頭掩飾自己的迷亂。

  「原先他的確在意,可是我想他後來就無法自拔了。」

  「不會的……」語柔喃喃自語著。在他那樣羞辱她之後,她怎能相信他其實是愛著她的?就算那一夜他極其溫柔地待她,也不過是發現她還是完璧之身的興奮而已。男人不就是這種劣根性嗎?

  千千終於發現語柔的不對勁,一談起嵇澤飛,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

  「淨心,你怎麼了?」她走向語柔,關心地握住她的手。

  「沒事。」語柔強笑道。

  「我們怎麼會聊到嵇公子呢?真奇怪。」千千不知道為何會想向語柔解釋她與嵇澤飛之間的情誼,她一向不太在乎他人看法的。

  「是啊!別談他了,一個浪子而已。」語柔眼神迷離難懂。

  「他不是個浪子。大家都被他的放浪形骸騙了,嵇澤飛可是個最精明的商人呢!」千千又搖搖頭。

  「哦?怎麼可能?」語柔忍不住想探究真相。

  「他表面上像個無所事事的大少爺,私底下卻是嵇家米行的重要人物。這嵇家米行裡裡外外幾十家分店的生意,沒有一樁交易能逃得了他的法眼。」

  語柔驚訝地想起嵇元成賬冊上被動過的手腳,那些被侵佔的款項和收入全都在事後補回,難道這全是嵇澤飛的功勞?

  太匪夷所思了!她還在思忖是哪個人從中伸出援手,穩住嵇家的產業,卻怎麼也料不到是他!

  可是,為什麼他不光明正大地協助嵇元成呢?

  「很驚奇吧?那些在人們口裡傳述的流言,很少符實的。」千千了然地笑笑。

  「他為何要繞這麼一大圈呢?他是嵇家的少爺,本可名正言順地接管嵇家的產業,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語柔如墜五里霧中。

  「你不明白,嵇老爺是出了名的念舊和豆腐心腸,有時候寧可吃虧也不願相信親信的人會背叛他。以前嵇澤飛勸了好幾次都沒有用,還落得兩面不是人的下場,後來他只好放棄與嵇老爺爭論,改用其它的方法補救。」千千和嵇澤飛相交三年,對他的事了若指掌。

  語柔怔在原地,不能相信事實真相竟是如此。如果嵇澤飛的所作所為只為讓別人對他撤去心防,那他的確做到了,她壓根兒沒想到真實的他是這樣的人。

  「淨心,你發什麼呆啊?我說了這麼多只是告訴你,人們的嘴是最靠不住的,要認清一個人就得去接近他、瞭解他,道聽塗說不過是一團煙幕而已。就像前陣子人們傳言聶語柔的種種醜事,我相信她絕非方有印所說那般淫蕩。哼!憑一張嘴就想論黑白、定是非,真是太可笑了。」千千冷哼了一聲。

  是啊!她自己不也深受其害嗎?語柔苦笑。

  唉!母親說得對,眾口鑠金,她的確低估了人們造謠生事的能力。

  只是,就算嵇澤飛真如沈千千所言,她對他的感情依然充滿了矛盾。他曾經看不起她、厭惡她,又想盡辦法羞辱她,她理應恨他的,但為何對他的一言一行又無法忘懷呢?那一夜的柔情繾綣在她心中並非毫無波瀾啊!

  老天!誰來告訴她這場遊戲該如何了結?

  趕了三天的路,嵇澤飛和小喜子終於來到天狼崗下。天狼崗的正確位置鮮有人知,再加上人們害怕被搶,沒有人敢私自上山,因此大家只知天狼崗上有個賊窟,卻不知道位居何處。

  「少爺,歇會兒吧,再趕下去不只累死人,連馬也挺不住了。」小喜子在山腰的一棵大樹下坐倒。

  「這天狼崗岔路這麼多,真不知怎麼上去。想當初定安鏢局想上山救人也找不著途徑。看來,只有製造些騷動才能逼得那個小黑現身。」嵇澤飛仔細地觀察地形,腦中不斷想著該如何才能順利地進入山賊的大本營。

  「要怎麼製造騷動?」小喜子不解地問道。

  嵇澤飛眼露精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會吧?少爺,千萬別又是我……」跟著嵇澤飛久了,小喜子早就摸透了主子的性子。

  「小喜子,把衣服脫了。」嵇澤飛決定利用小喜子來演出戲。

  「脫衣服?這裡?現在?」小喜子怪叫道。

  「沒錯!」嵇澤飛笑得很危險。

  「少爺……」都冬天了,脫了上衣不只丟臉,更會著涼。小喜子一張臉苦哈哈的。

  「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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