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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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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翔實在很懷疑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不過,他還是照實說了:"是的,所以他們不能來看小倪了。" 小倪似懂非懂的,安靜得教人心疼。任翔又陪著她說了好些話,終於等到藥效發作,小倪沉沉睡去時,這才起身離開。在這段期間,他始終沒望向納蘭,而納蘭也異常地沉默,只睜著那雙靈活的大眼,不住地瞧著眼前的一切。 任翔走到屋外,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他驀地停下來,轉身面對她:"你想看的也都看到了,還有什麼你大小姐非常好奇的,儘管問吧!" "任翔,請你相信我,我只不過是想出來走走看看,"納蘭委屈地嘟著小嘴,"現在我知道不好玩了嘛!小泥年紀這麼小,就懂得察顏觀色,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這麼小的孩子根本不該是這樣的。" 任翔清朗的臉蒙上一層嚴峻:"萬般皆是命。我在她這年紀,早已知道我這輩子註定無法在父母面前承歡,享受生死以托的手足之情,只能在刁鑽古怪的師父跟前討生活,那段血淚交織的日子,唉!" 言下之意,大有嫌她日子過得太過舒服,但生為公主,又不是她能決定的。 "這不是你第一次提到你的成長過程,再說點別的來聽聽。"她淘氣地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尖。 任翔懶得多費唇舌解釋,取下腰間茶壺,緩步逼近了她:"要聽故事可也不難,不過……" 話還沒完,她就一聲慘呼:"不,別來這套,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跟小泥一樣?" 光看那藥的顏色就令她反胃,若要她把藥吃下去,她可是抵死不從的。 "你在這村裡這麼久了,每天萊裡、湯裡都被我下了藥材,以防你們被瘟疫病毒感染。現在只不過是藥的分量加重了點,沒什麼差別的,還是乖乖的把它喝了,免得惹病上身。"任翔難得如此好興致地哄人吃藥,哪知納蘭完全不領情。 "既然沒什麼差別,我乾脆回去吃菜喝湯好了,雖然我也蠻氣你不聲不響地在我們飯菜裡下藥。不過,既然是為了我們好,我也不應該太挑剔,你說是吧!"納蘭打了一個哈哈,採取不合作的態度。 "納蘭,你喝是不喝?"任翔的雙眼眯了起來。 "不喝、不喝,打死也不喝。"納蘭跑到樹林裡去了。 刹那間,樹林成了他倆施展輕功之地,兩道衣衫飄飄的身影在空中追逐得不亦樂乎。 任翔終於開始對這番邦公主另眼相看,好幾次他幾乎要揪住她的衣角,卻被她在千鈞一髮之際飛走。在驚愕之餘,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幾分本事。 納蘭一邊飛躍,一邊不停說著:"任翔,我看你是老囉!這麼一點距離你都追不上我,還稱什麼天下第一遊俠,我看是天下第一笨俠。" 她看准了他的輕功路線,躍上樹梢,站在那裡高高地望著,只見任翔果然飛奔而來。 他抬頭望向納蘭得意洋洋的視線,驀地被惹毛了,堂堂遊俠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恥笑,太沒面子了吧! 一股內勁貫注在足底的湧泉袕,他猛然往上彈跳。 突然,他的內勁頓失,往下一沉,臨危之中草率地挑了一根細枝踏穩腳步,卻在細枝折斷時,提起內力,踏上另外一根樹幹。 奇怪,在那一瞬間,為何他的內勁全失? 他皺緊劍眉,苦思不得其解。最近他只不過累了點,沒病沒痛的,沒理由他會如此虛弱。 納蘭站在上面,還以為他是武藝欠佳,躍不到頂上而寬容大量、笑嘻嘻地出現在他面前:"好啦!別面壁思過了,本姑娘原諒你的學藝不精就是。看,已經下雨了,我們一定得站在樹上被雨淋嗎?" 任翔回過神來,頰上正好被雨水滴到。"走吧,此處不宜狗留,連狗都不能留,何況是人呢!"他拉著納蘭,一路往外跑。 納蘭側著頭想了想:"有這句話嗎?我怎麼沒學過?" "當然有,說不定是你不用功,把它還給夫子了。"任翔振振有辭地說,當然,在這一路上,他仍不死心地要她喝下苦苦的藥汁。 而納蘭,當然抵死不從囉! *** 任翔終於沒辜負關西四虎的厚望,除了已回天乏術的村民外,其它的人全被救活,而且病情也在控制之中。 臨行那天,他們全都趕來,重情重義的四虎更是攙扶著老父前來:"任大俠,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報答的。" 任翔攙住他們欲下跪的身子:"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個謝字,我可要罵人囉!" 他們全是鐵錚錚的漢子,自然知道此後關西四虎是欠了任翔一個天大的恩情。 至於黃金鼎,更是無人再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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