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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要騙我,從小我們就無話不談,我還記得你有一次害我蹲在茅房里拉了三天三夜。」他淡笑著。

  「哎喲!都是陳年舊事了,大哥還提出來責怪人家。」喻鎖心就是拿溫和善良的大哥沒轍。「好啦!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其實,那天晚上我是要他去偷觀音水。」

  喻鵬飛垂眸不語。

  「大哥,原本我是想自己去偷的,誰知道半路竟然會碰上那酒鬼,他的武功好嘛!所以我就叫他去偷羅!」她絞著十指,一邊偷覦著大哥的表情。

  唉!又是這種皺眉思索的模樣,悶哪!

  「不過,後來我先回房了,至於他到底有沒有偷成,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啦!」

  「你為什麼要先回房?」喻鵬飛不解的問。

  「因為……」因為那個吻啦!是那個吻讓她迷醉得昏昏欲睡。

  想到當時的情景,喻鎖心不禁滿臉通紅,打死也不肯說出那麼丟臉的事青。

  「鎖心?」

  「不要問啦!」她揮揮手,「哪壇是汾陽老酒?我扛去給他,讓他醉死在酒缸裡,觀音水就是我的啦!」

  喻鵬飛微揚嘴角。從妹妹的反應看來,莫言已經漸漸撤除她的心防了,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現,當她提到莫言時,言辭已不再尖銳犀利,甚至會為他隱瞞些什麼了。

  「鎖心。如果有一天莫言要離開,你願意跟他走嗎?」

  他的問話令正在忙著找酒的喻鎖心一陣錯愕。

  「走去哪裡?」

  「只要是離開這裡,天涯海角都可以。」

  喻鎖心當場傻眼了,」大哥,你沒生病吧?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他走?就算他有觀音水,只要逼他交出來就行了,為什麼要跟他走?爹又會怎麼說?」

  妹妹一連串的疑問,他都無法回答。

  良久,他口中才逸出一聲低唄,「很多事並不如你所想像的。

  「大哥,你今天好奇怪,打從你走進酒窖開始。我就覺得奇怪。

  「人是會變的。」

  「你要變成什麼樣?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先通知我一聲。」她頑皮的眨眨眼。

  喻鵬飛笑了,「好,等我哪天要變,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喻鎖心的眉頭難得的為人打了幾個指,「大哥,你真的很奇怪,像是要慷慨赴義似的,就像我養的大紅、小紅要蛻皮一樣。」

  「這是什麼比喻?不輪不類的。」他在她額上輕敲一記,指著角落不起眼的一壇酒,「找想,應該是那壇吧!

  「汾陽老酒!」她的眼眸突然一亮。

  「我幫你搬。」這麼大一壇,夠莫言喝了吧?

  「快、快,我等不及去牢裡逼問他了。

  喻鵬飛仍是輕笑,他已經領略到莫言的魅力,也認為妹妹和他是天生一對的絕配。

  「酒徒莫言,現下該叫你淩莫言了,對吧?」簡七和一群江湖人士來到鐵牢外,隔著一段距離叫囂著。

  莫言緩緩坐起,懶做的向他們揮手致意,「反正我們平常也沒啥交情,你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沒差的啦!」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對了,有沒有酒?」他的眼底閃耀著奇異的光芒,眼巴巴的瞧著他們的雙手。

  空空的,看來別指望他們了。莫言在心中歎氣。

  「你還喝?難怪喻府的酒窖裡少了不少好酒,原來全教人搬到你這兒來了。」地上酒瓶四散,和他手上的白玉酒瓶,到處都是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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