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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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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接過婢女手中的藥碗,一口口吹涼後親自喂她,「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別擔心這麼多,養好自己的身子比較重要。」 任緇衣被他一把抱起,就著他手中的湯匙吃藥,虛弱令她蹙緊雙眉,低聲道,「對不起,這麼麻煩你。」 十二郎挑眉一笑,「這算什麼,在我為你療傷的七天裡,你大大小小的事全由我一手照料。」 「什麼?」她的眼睛不信的睜大。 「拜託,你才幾歲,這樣還要避嫌,未免太拘束了吧!」十二郎率直爽朗的個性,碰上嬌小的她,只能自動收欽,「好吧!讓我換一種方式說,因為你的病,我在權宜之下,選擇救人,在我的眼中,你只是個病人,是不需回避的。」 她蒼白的臉上滿是訝異的神情,「你是說我這些天全跟你在一起?」 「有問題嗎?」 「是你以真氣護住我的心脈,讓我的病不再發作?」她緊張地問。不可能吧! 這世上怎會有人像她爹一樣,損耗自己苦修而來的內力,用在她這不中用的身子上? 「果然,」十二郎放下已空的藥碗讓婢女收走,順便關上房門,他借著這些舉動來理清自己的思緒,然後才冷著一張臉開口,「我在為你療傷的時候,發現你身上有股微弱的真氣護住你主要的心脈重袕,這種手法似乎相當高明,你不會武功,那為你度氣之人是誰?」 他的神色不耐,陰沉的眼神令她不安,「是……是我爹,有……有什麼問題嗎?」 十二郎發現自己嚇壞她了,低咒一聲,儘量放緩語氣。」我無意驚嚇你,我天生就長這樣,抱歉了。」 「不,是我該對你說抱歉,都是我害你必須耗損自己的內力,你可以下用救我的。」任緇衣自憐的低著頭,緊緊閉上眼眶,祈禱不爭氣的淚水千萬別在此刻掉下來。 十二郎再次低咒著,她這個樣子好象他欺負她似的,他粗暴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聽著,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這件事我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想救人,如此而已。」 晶瑩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直達他溫暖的指尖,令他的心猛然一動,「死的,我又惹女人哭了。」 他邊咒駡,邊放開了她,背轉過身,不知如何是好。 「我……沒有任何意思,只是愛哭罷了。」任緇衣慌忙收拾自己的淚水,卻發現怎麼也止不住。 突然,她的面前出現一方乾淨的白帕,她默默接過來,輕聲道謝。 「你的身子光用真氣護持是不夠的,萬一又發病而身旁沒人怎麼辦?你又不可能跟著你爹過一輩子。」言語間的關心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但十二郎已經習慣用暴躁不滿的口氣表達,他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沒想到這病娃娃還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令他僅存的一點耐性也快要消失殆盡,瀕臨發狂。 瞧他為自己招惹上什麼樣的麻煩。 任緇衣眨眨泫然欲泣的眼,「我和我爹一個多月前失散了,小玉姊說我沒有親人,以後得住在這兒,她為什麼這麼說?我好怕我爹他……」他勾起了她最憂心的事。 「你爹究竟是誰?」十二郎軟聲溫語的問她,印象中這種榮寵的口氣連他母親都無緣見識,這病娃娃是頭一個,太好了!他譏諷的想。 「任昊生。」 「原來是他!」十二郎驚愕的道,上下打量著她,仿佛在探視什麼珍寶,像在審視,卻也像在賞析,黑黝黝的眼神多了一分親近感覺。 他直視人的模樣令她有些心慌,在濃眉大眼與性感雙唇的烘托下,組合成一股逼人的魅力,任緇衣囁嚅的問,「你……認識我爹?」 「算是,」十二郎突然笑了出來,俊逸的神采有如東升之旭日,「任緇衣,你幾歲了?」 「快十五了。」 「真的?不像。」他仔細打量著她,依然找不出十五歲少女應有的模樣,她如此瘦弱矮小,是該好好補補身子。 「因為我常常生病的關係。」任緇衣悄悄抬頭,被他奪人心魂的笑容勾去了眼,這樣的男子會令人心碎,非常危險。 「是嗎?以後不會了。」因為他發誓要把她養胖,養得健壯,「我叫蕭中塵,人稱十二少,但這是指我在我蕭家這一代排行十二,我爹爹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所以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妹妹。」 任緇衣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麼?」 「認義妹需要理由嗎?」他瀟灑一笑,頗具說服力。 「我不知道,我也只有一個人,從沒有過兄弟姊妹。」任緇衣搖著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告訴我娘,你先休息著。」蕭中塵霸道的看她睡下,這才離開,此刻,他的心情好極了、一舉解決陳年老問題,又可以放下心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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