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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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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緇衣怯怯回了一個笑容,打從這天起,她第一次稍稍碰觸到人世間的情愛世界,瞧仇哥哥一臉沉醉,想必他是幸福的吧! 幸福啊,什麼時候才會降臨到她身上呢? 氣勢傲人的蕭府,在夕陽金光中像一座傲然挺立的銅城鐵堡,第一眼見到它的人,無不被它的氣勢震懾住而久久無法自己。 坐在車上的任緇衣悠悠的掃了一眼正門的兩名壯漢。早在他們的馬車駛入靠近這裡十裡外時,就已看見一隻信鴿飛進府中,難怪蕭府令人懼怕,它果真是個固若金湯的城堡。 才出關外,仇鐵鷹便打聽到西域蕭府的名頭,原來這幾十年來,縱橫西域的落月刀便是由蕭府所創,那手一十八式如行雲流水般輕盈,卻又有如開天闢地般威猛的落月刀法,打遍西域眾家英雄好漢,而且蕭府之行事公道正義,替人排紛解難,急功好義,頗為人敬重。 蕭府之人很少涉足中原,莫怪江湖上少聞蕭府的名頭。不過據說府中十二郎的武功出神入化,英雄少年,與中原名家素有交情,是當代的英雄人物。 據聞蕭府先祖出身於拜月教,卻不知為何叛出教門,另成一派,並創下落月刀一十八式,全用來制拜月教的獨門武功秘籍,不過,這當然為蕭府之人否認,且斥為無稽之談。 任緇衣淡淡的蹙起眉峰,進入黃沙滾滾的沙漠後,聽說到更多蕭府的事蹟,不過,最多的還是關於十二郎本人,他在二年前曾許了婚,但至今末成親,他的性情火爆,最看不過恃強淩弱的人,上個月才率人徹底教訓了沙漠惡霸。任緇衣不敢肯定這樣的人與爹熟識,因為十五年來,她從未聽爹提起過這號人物。 蕭十二郎很年輕,只有二十五歲,卻已名震西陲,靠的是落月刀法。任緇衣更疑惑了,她雖未習武,但也見過族中的武功秘籍,在眾多招數中,拜月教確實有一門落月刀法,只不過那是簡單十式的入門功夫,似乎還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可名震八方,難道,她記錯了? 一個月來西行,早已耗盡她所有的精力,纏身的宿疾加上掌力的餘威,旅途的困頓再加上對爹爹的思念之情,使她原本瘦弱嬌怯的身子更形憔悴,只能在馬車的座椅上,瞧仇哥哥與府中的人交涉。 未來的日子裡,她真的要在這樣的地方嗎? 蕭府側門走出一個藍衣的中年男子,一臉剽悍,精光外放,仇鐵鷹一照面,便知道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然而他卻只是個門房! 「我叫仇鐵鷹,受拜月教之人所托,送這位姑娘前來,想求見府中的主事者。」仇鐵鷹直言道出來此的目的。 所有在場之人皆一愣,眾人皆知蕭府最厭惡與拜月教牽上瓜葛,這人好大的膽子。 「十二少不在府裡。」 「無妨,請可以當家的人出來一見。」 門房匆匆進去了。 如果被拒絕的話……任緇衣一路上樂觀的想法此刻已經有點動搖,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爹爹為什麼這麼肯定蕭家一定會收留她呢? 長到這麼大,任緇衣第一次面臨自己做決定的時刻。仇哥哥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等她一在蕭府安居下來,他就要回中原,他無法一直陪著她,那麼她呢?未來又該如何? 正在冥思時,後方由遠而近,起落有致的馬蹄聲使她回了神,她半側過身子,眯著眼看著正背對夕陽,騎著駿馬向這裡奔來的人。夕陽在那人身上映照出奇特的光暈,散發出一股無幾尊貴的王者氣勢,令她不自覺的癡迷望著那人,一個氣勢不凡的男子。 來到門前,那人猛然勒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一身剪裁簡單的黑色衣裝,將他魁梧高大的身材襯托得更近完美,長髮隨意地束在腦後,勾人魂魄的眼落在馬車上這個衣衫老舊,臉上蒼白,沾染些許汗水泥沙的小女孩,他在笑,薄冷的唇略微勾起,卻令人顫悸。 好一個病娃娃!俊臉不掩狂恣的下定語,他已經受夠這些不健康的人們了,雖然這位小女孩有雙水靈清秀的大眼,想必將來會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但她嬌小的身形與病弱的模樣,令他心中一陣不悅。 「什麼事?」那人沉穩的聲音傳來時,任緇衣才驚覺自己失態了,連忙回過神來,這時才明白那人根本沒有在看她。 「十二少,他們說是拜月教的人,要見少爺您。」另一位門房恭敬的道,順便敞開大門。 霎時,任緇衣的心中起了些許難堪,她看著那人直挺的背影,心想在他狂恣的眼中是怎麼看待這事的?他對她又會是什麼樣的想法?是一個乞丐,還是食客?這種屈辱感令她下意識撫上胸襟。 十二郎還未下馬,便被仇鐵鷹認出來了,「原來是你,上回真多虧你幫忙了。」 「你在說什麼啊?」十二郎頗不耐煩,一整天來他都快被女人煩死了,什麼時候連男人也來煩他? 「在晉城的一家藥鋪中,多虧你和另外一位朋友幫忙,才讓我找齊了心絞痛的藥,難道你忘了?」仇鐵鷹一直記掛這事,還想著要送還銀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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