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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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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並不是我的女兒。」林躍冷哼道,「你是知道的,咱們林家的產業當年姓楊,不過那時的楊氏不過是一個小公司,我在楊老闆手下做特助,那一年,楊柳在外面被人騙了,未婚懷孕,硬栽到我身上,楊老闆便要我負責。我當然不肯承認,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快和她結婚了,後來楊柳在私底下跪下來求我,說是如果被楊老闆知道她在外面胡來,楊老闆會殺了她的,還說只要答應和她假結婚救她一命,等孩子一生下來就和我辦離婚,而且會給我一筆錢,讓我可以發展自己的事業。」 「你答應了?」多多問道。 「是的,我承認,當時的我充滿野心,不甘心只做一個小小的助理,替他人做嫁衣,可是沒有想到楊柳那麼狠,在結婚當天通知了你媽,她一句話也沒說便走了,再也沒有在我的面前出現過。」 「惟一出生的第三天,有人把你抱了來,還帶來了她的信,信上只說你是我的女兒,要我好好撫養你長大。」 「你和媽媽到最後並沒有離婚,而且還維持一個虛假的家庭這麼多年。」多多自語般地說道。 「那都是因為你,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林躍拍了拍多多的手背。 「爸,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拿起自己的皮包,她現在需要時間去消化自己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多多,在家裡住一晚吧,你樓上的房間還保留著。」林躍幾近哀求地說道。 「不了,在這裡我會睡不著覺的。」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家這個字,這裡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從十三年前她知道到自己的身世之後,便不再是了。 暗夜的馬路上,一輛出租車在急駛,坐在後座的兩個男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不過兩個人的情緒卻好像挺高。 「怎麼樣?服了吧?若論打架你還是不如我。」武子風靠在椅背上說道。 「笑話,如果不是因為我喝多了酒,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將扯松的領帶重新打好,駱揚帆一顆一顆地系著身上的衣扣。 「怎麼?你家裡還有人嗎?」瞪著駱揚帆整理著西裝,武子風奇怪地問道。 「沒有,不過我不打算回家。」借著後視鏡的一點點反光,駱揚帆仔細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喂,你不會吧?就算是整理得再乾淨,你臉上的傷也瞞不了人。」武子風指著駱揚帆臉上的累累傷痕。 「就是因為身上有傷,我才會去她那兒。」穿上西裝外套,駱揚帆橫了幸災樂禍的武子風一眼,他臉上的傷大部分都是由他造成的,他居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早知道這樣,我就打得再嚴重點兒就好了。」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武子風舉了舉拳頭。 「謝了,不用了。司機先生,把車停在這裡就行了。」 從容地從出租車上走下,如果說上車前他是頹廢的最佳代言人,那麼下車的他,則像是一個標準的紳士,一個臉上有傷的紳土。 在浴室裡洗了一個漫長的熱水澡,穿上舊睡衣,林多多躺在自己的床上,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蓋好。 「真是混亂又複雜的一天。」緩緩閉上眼睛,她放棄了思考,讓自己沉浸在安適的夢鄉之中。 床頭的一盞小燈也熄滅了,白色的信封靜靜地躺在木制的茶几上,窗外的城市也沉入了夢鄉。 就在她將要恍惚入夢時,一陣尖銳的電鈴聲響起。林多多從床單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先是摸到了鬧鐘,又摸到了電話,在發現了鈴聲不是由這兩個東西傳出後,只得從床上爬起,來到房門口。 「這麼晚了,會是誰?」扭開床頭燈,多多看了一眼鬧鐘,已經快要一點了。她走進客廳,很快按亮了燈,懶懶地走到門口,邊打哈欠邊打開對講機。 「誰呀?」 「是我,讓我進去。」對講機那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讓她猛然驚醒。 「我已經睡了。」多多含糊地答道,她一直以為自己真的長大了,擺脫了青少年時期的陰影,直到再次見到他,她才明白這些年她建立起來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尤其是下午的事發生之後,雖然她故意忽略他的話和他的吻,但是在重新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刻,一種又酸又苦的感覺卻在不經意間湧上心頭。 「你想讓我把整棟樓都吵醒嗎?」站在門外的駱揚帆輕聲威脅道。 在經過了長久的沉默後,房門終於被打開,駱揚帆揚起嘴角,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入多多的小世界,「你這裡佈置得不錯,比你原來的小屋好多了。」 淺黃色的牆面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柔軟的乳白色沙發上擺著幾個顏色鮮豔的抱枕,除了電視之外,客廳裡沒有多少電器,東面的一整面牆被主人的各種藏書所佔據。 這間房間裡充滿著林多多的氣息和習慣,比原來那間刻板豪華得如同樣板間的房間多了些許人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雙手抱胸站在門口,她並沒有關門,看來並沒有留客之意。 「你很清楚。」駱揚帆理所當然地坐入沙發中,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他臉上只可以用精彩來形容傷痕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動作頗大地關上門,多多走到櫥櫃前,拿出家裡的藥箱,放在他面前,觀察著他的傷口。他過去受的傷大都集中在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受傷極少,這次的情況倒比較特殊。 拿起棉簽蘸上藥水,多多動作熟練地替他上藥,「過去你可以合法逃課,等傷養好再回學校,現在公司是你自己的,老闆不在,你會損失慘重。」多多夾槍帶棍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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