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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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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樣以為,不過我不會認錯人的,他的招式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忽然提起蒼狼是什麼意思?」過去的陰影仍在,光聽見蒼狼兩個宇,璩同便全身不對勁,坐立難安。 「允樂公主沒死,蒼狼活著的機率更大,畢竟他是陪她跳下去的。」許迅撇撇嘴,好意提醒金主,以免他死了,到時領不到賞銀。「蒼狼的手段璩大人是知道的,您若非要允樂公主的命不可,記得凡事小心點,別讓蒼狼找上門。」 「儘管放心辦好你的事,我的命不用你操心!」璩同粗聲反駁,微白的臉色洩漏他的恐懼。 「我言盡於此,璩大人自個兒看著辦吧!」許迅啐了一聲,大搖大擺走出房外。 看在他是最大金王的分上,他可是難得好心提醒耶! 瞪著許迅消失的方向良久,璩同用力關門落閂,緊張兮兮地掃視四周。 蒼狼—— 如鬼魅般無法捉摸、下手寡情冷酷的神秘男子,他萬萬沒想到蒼狼居然還活在這世上,那日宮門外隨口一句話竟一語成讖。 不會的……他行事低調謹慎,對皇上也表現得恭順有禮,人家第一個會懷疑的對象絕對會是鋒芒太露的賈進仁,而不是他。 蒼狼不會找上他的。 當最後一片丹楓落地,楓樹林裡吹起蕭瑟北風,寒冷的冬季已然降臨。 一身雪白衫裙的允樂倚在門邊怔怔失神,冷風呼嘯而過,吹亂她的髮絲,襯得絕美小臉白的近乎透明。 「公主,天氣冷了,您還是進屋裡去吧!」喜桃拿著雪白狐裘站在她身後,擔憂低五陽。 「喜桃,冬天來了呢!」允樂頭也不回的輕聲道。 睽違九年,記憶裡的皇城有這麼冷嗎?還沒下第一場初雪,她卻感到寒進骨子裡的蕭索。 「是呀!冬天來了,公主再不進屋就要凍成冰柱了。」喜桃嘀咕。 聞言,允樂接過喜桃手中的雪白狐裘,終子轉身進屋。 喜桃不舍地望著允樂。自從皇上宣佈要把公主嫁給寒泉國太子的消息後,公主就變得沉默、不再笑了,她總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擔心她往死胡同裡鑽。 「聽說寒泉國的天氣比這兒冷多了,一年只有三個月見得到陽光。」怱地,允樂幽幽開口。 「啊?」聯姻這個話題一直是禁忌,允樂不提,玉清宮裡誰也不敢提。 「有時候想想,身為公主究竟該高興還是悲哀?」她輕淺一笑,眸光變得幽遠。 希望公主以大局為重。 允樂清楚記得風滄亦是如此對她說的,然後從此消失在她眼前,躲著她、避著她,避開所有可能碰面的機會,好似這世上不曾有過這個人。 風滄亦好狠的心腸,讓她見一面都不肯,如此決絕。 「公主,您會嫁給寒泉太子嗎?」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這問題遲早得問,喜桃終於鼓起問出口。 「你說呢?」允樂回眸一笑,臉色慘白無顏色。「我有別的選擇嗎?「 「公主……」她哀傷的笑容讓喜桃倍感心疼。 「身為公主,對瑾南國有責任,不可能置之不理。」只不過她心裡有個缺,不知為了什麼還在執著…… 難道還放下開風滄亦嗎?他都明明白白要她以大局為重,她還有什麼好看不開?無論是瑾南國,或對皇兄的忠心,或重振風家的重責大任,她在他的心裡敬陪末座,是第一個被捨棄的選擇…… 想到公主曾那麼熱切盼望回宮,誰知道回來後卻要下嫁到冰天雪地的北國,喜桃不禁紅了眼眶。 公主好可憐。 「公主,您午膳只吃一點點,肚子想必餓了,奴婢幫您拿糕點過來。」她勉強擠出笑容,找藉口離開,怕被允樂瞧見她的淚。 「去吧!」允樂意興闌珊地擺手,幽遠眸光再次投向窗外,神情黯然。 「是。」再不走,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喜桃一福,急急退出門外。 伺候公主多年,多少能猜到她的想法。公主嘴裡雖然這麼說,其實心底仍在等著風大人,希望他能阻止這場政策聯姻,要她別嫁。 她知道這些日子公主一直等著,等風大人出現,等風大人帶她走,就算要她拋去公主尊貴的身分也願意。 玉清宮裡,允樂傲然孤立的身影如此單薄消瘦,任誰看了都不舍。 喜桃躲在柱後偷偷掉淚,恨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殊不知這樣為允樂難過的除了她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楓葉落盡的蕭瑟林間,立著一抹頑長身影,男子靜靜望著玉清宮的方向,不知已經站在那兒多久了。 薄薄一道宮門,也隔絕了兩人,高築成誰也跨不過的鴻溝。 五天后,皇城下了第一場初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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