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那顏 > 冷面王的眷戀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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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夜真冷呀! 姬冰玉迷迷糊糊地想,他一離開,似乎連屋裡的溫暖也隨之離去了。 疲倦很快征服了地,迷迷糊糊中,火盆好像滅了,寒冷把她的指尖凍得麻木了,可她仍不想動彈,只是把身子蜷得更緊了。 他去哪裡了? 她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習慣他在身邊了,夜半時分,拓跋扈筋疲力盡地策馬回來,胯下的黑馬同他一樣疲倦,汗水順著馬鬃直往下滴。 就在兩個時辰前,他決定了自己的婚事,可現在他卻暴怒得想把一切摧毀! 該死的血統、該死的門第,該死的…… 他的怒火在他邁進房間的一刹那停住,這些天來,他已習慣在她而前溫柔、屋裡的蠟燭已經熄滅,拓跋扈掩上門靜靜地立在黑暗裡,等待眼睛習慣屋裡的黑暗。 然後他發現屋裡冷得像冰窖,火盆裡一點火星也沒有了,而她則蜷縮在離他不遠的角落睡著了。 該死!她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當他抱起她時,拓跋扈發現她的冰冷超乎他的想像,他隨即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 她不安地輕掙了一下;而後睜開了星眸。 他以為她醒來了,可誰知她只朦朧地看了他一眼、呢喃了幾個字,就又睡了過去。 讓他好笑的是,她喊的居然是「阿爹」,可立刻,一種近乎嫉妒的情感席捲而來…… 老天!他居然和她的阿爹吃醋! 「你是我的,我不許你離開。」 他擁著她躺在黑暗裡。他是多麼喜歡這種擁有她的感覺呀! 「可惡!」 雖然就在兩個時辰前,拓跋若蘭得到了拓跋扈的允婚,可—— 做他的妻子是她從小的願望,可她不要只是做他延續血脈的工具! 他怎能這樣對她?拓跋若蘭趴在桌上放聲大哭。 她可以容忍他的冷淡,可以容忍他關心政事永遠勝於關心她,甚至可以容忍他暫時不愛她,可是她不能容忍他愛上了別人! 「公主……」聽到哭聲,她的乳娘呼蘭氏慌張地進來。 「乳娘,我該怎麼辦?」呼蘭氏一直是她的心腹。 「也許是我們逼得太緊了,只要我們適時改變戰略,那個狐媚的賤人一定不會是公主的對手。」呼蘭氏獻策。 也許真的是逼得太緊了,否則她怎可能會輸給那個瘦弱少年! 「所以我們還是聽王爺的話,先回平城去。」呼蘭氏建議。 「可單獨留下他們,我怕……」拓跋若蘭仍在猶豫。 「您忘了太后當初是怎麼坐上皇后寶座的嗎?」呼蘭氏笑得奸詐,一旦王爺寵愛漸淡,這小鬼還不是我們掌中的魚肉嗎?」 大漠的深秋漸漸過去了,姬冰玉內心的冬天也漸漸來臨了。 雖然拓跋若蘭早在七天前就回平城去了,可她帶來的陰影並未隨之離去。 不安比大漠的風沙更惹她憔悴,她常常忍不住自問:他究竟是誰?為什麼連刁蠻的公主也要聽他的命令: 這天晚上,姬冰玉沐浴過後,正坐在銅鏡前梳理她的黑髮。 他來到了她身後。 「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接過她手裡的木梳,他輕輕地替她梳理那一頭青絲。 「明天?」這麼快,她這偷來的快樂就要歸還了……姬冰玉失神了。 「漠北的冬天就要來了。」他擔心她單薄的身子會承受不住漠北的嚴寒,而且他離開平城齊國的密使已到平城,柔然主阿那瑰也派了專人來商議結盟的事,還有…… 不過他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些,他只要她愛他一如愛一個普通人,不因為權不因為勢,只單單純純地愛他這個人。 「這樣啊……」姬冰玉又怔怔地出神了。天氣轉涼了,不知仍在大牢中的父母可有衣穿、可有被蓋?而仲玉、宮泰他們又怎樣了? 「不許出神!」他不許她心裡還裝有別人,他不能忍受她的疏離.伸手摟過她,讓她靠在他懷裡。 「小心著涼。」拓跋扈更緊地摟住她,用自己的體溫替她驅散寒冷。 可是,她心中的寒冷又有誰能驅散得了?而他懷裡的溫暖她還能擁有多久? 這天,拓跋扈一行靜悄悄地回到了干城。 離開平城不過兩個多月,可姬冰玉卻感覺似乎離開了一輩子似的。 途經魯家的舊宅時,她發現荒草已經從被封著的庭院裡透出來了,一種蒼涼與孤寂籠罩著魯家昔日熱鬧的庭院。 姬冰玉忍不住顫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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