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那顏 > 祭祀新娘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
|
|
「你怎麼……怎麼可以……」她一向不善言辭,當下不由呆住了。 「怎麼了,有意見?」在水汽裡,她的容顏更覺秀美!拓跋扈忍不住伸手捏捏她酡紅的面頰,她的樣子實在可愛,他實在忍不住再次逗她。「我本想離開,不過看你好象捨不得我的樣子,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吧?」他作勢寬衣解帶。 「不!」姬冰玉驚呼了一聲,向後一躲,卻意外地跌進了浴池,立時濡濕了衣裳。「你休想擺脫我!」他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然後吻住了她。 他們都是男人呀,他怎麼可以…… 在她覺得快窒息的前一刻,拓跋扈放開她。 「你……」隔著水蒸氣尤能看見他眼裡的笑意。 「我去拿你換洗的衣物。」拓跋扈知道如果他想繼續保持良好的自製的話,最好趕快出去,否則——老天,他的自製快超過極限了! 明知她是「男人」,他還…… 他簡直…… 姬冰玉羞惱地漲紅了臉,可——為什麼心裡那一絲的惱意回憶起來竟還是甜滋滋的呢? 算了,還是讓池水來洗去她這廂的胡思亂想吧。 姬冰玉緩緩地除去衣著,當她全然放鬆後,恍恍惚惚地它忽然憶起:江南的蓮期怕已過了吧…… 好冷呀,姬冰玉懶懶地不願睜開眼,摸索著想拉起滑落了的絲被。 「小姐……」有人急急地搖著她,「水已經冷了。」 她輕輕拂開那雙手,別來擾她清夢嘛。 「……大人正等著呢……」 大人?! 猛的睜開眼睛,姬冰玉發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面目端正的鮮卑女婢。 「你——是誰?」她吃驚地掩住自己。 「大人令小婢服侍小姐出浴。」鮮卑女婢恭敬地道,伸手取過一邊的內衫,想要攙扶她出浴。 「我不要。」她意識到手臂上的守宮砂,忙伸手捂住,不料卻滑了一下。女婢忙伸手扶持,而她則忙著推開她,一時拉拉扯扯地好不熱鬧。 「夏荷,裡面出什麼事了?」拓跋扈的聲音自外室傳來。 「小姐……她不願讓奴婢服侍。」叫夏荷的女婢回答。 這下拓跋扈冷漠的聲音開始帶笑了,「我想小姐更願意我親手為她更衣。」這下她更驚慌了。 「你——出去。」拓跋扈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簾幃後面。 「不要,請你留下!」姬冰玉驚慌地抓住女婢的手。 「姬玉!」本來只想逗逗她而已,可她居然寧願挽留一個下人也不願和他在一起的事實,讓拓跋扈的聲音真正嚴厲起來。 「……」她更害怕了。 嚇壞她並不是他的本意,拓跋扈又一次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渴望,「你是主人,不必自己動手做這些事。」 「小姐……」夏荷怯怯地拉拉她,這次姬冰玉沒有拒絕。「好美呀,是痣嗎?」夏荷好奇地看著她臂上的守宮砂。 「哎……」她慶倖夏荷不識這個守宮砂,同時又不禁為夏荷的命運擔心:她曾聽說在北魏的一些有錢人家裡最不值錢的是奴婢了,他們常常殘酷地對待一些隻犯了點小錯的奴婢!而他——會是這樣的人嗎? 失神中,她順從地任由夏荷為她換上女裝,然後才意識到:這是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回復到女人的身份。 早知姬玉是個女人,可這時拓跋扈才意識到她是一個怎樣美麗的女人。放下手裡的兵書,他微笑著看著她走近:如果說近日他疏於政務,大半是因為她的緣故。 「坐。」他拉她在身邊坐下。 「你要怎麼處置夏荷?鞭打嗎?」姬冰玉的臉色蒼白。 「鞭打?你不覺太輕了嗎?」拓跋扈冷哼,為她的不理解。 「你要殺了她嗎?」姬冰玉並未明白他語裡的戲謔。 「在你眼裡我居然是個暴君嗎?」拓跋扈攫住她,強迫她面對他的眼睛。「我……」姬冰玉竭力想掙脫他眼裡類似催眠的東西,可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只能發出類似呻吟的聲音。 「夏荷,告訴小姐我會怎樣『處置』你。」拓跋扈命令。 「請小姐寬心,大人對奴婢一向寬厚。」夏荷躬身行禮。 「下去吧。」喝退了夏荷,拓跋扈強拉她坐在膝上,俯首在她頸際,「心裡有我嗎?」「我……」姬冰玉再度無言了,淚水盈滿了眼眶:她要不起他呀! 「別哭……」溫柔整個抓住了拓跋扈那顆不羈的心,他自責對她太嚴厲了,面對著她的梨花帶雨,他情不自禁俯下頭去。 「不……」看出他的企圖,姬冰玉試圖轉開頭,可——他的手臂加重了力量,在她的反抗中仍然從從容容地吻去她眼裡的淚水。只是他的眼神因為受挫而變得冷峻。 「我——」她無法坦言她的真實身份,只有歎息,「是女人呀!」 「你以為我只對男人有興趣?」她的天真逗得他大笑起來,「事實上早在大漠我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他把她擁得更緊。 原來—— 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你最好有別的理由,否則我會忍不住……」拓跋扈的笑意更濃了。 「不!」姬冰玉的臉色一下變得更蒼白了。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