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築淩 > 懷春曲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她揚起頭,得意洋洋地說:「那當然,我才不會給你機會笑話我哩。」

  他笑笑地接過碗,「我笑話你做什麼?」

  「哼!誰知道你這個……」她話未說完,便被他截斷。

  他接口道:「無賴、無恥、喪心病狂,自大霸道又兼腦子有問題的登徒子,是吧?我都會背了,麻煩你換點新鮮的詞。」

  他怎麼會知道她要說的話,他會讀心術啊?

  「你……你沒事記我說的話幹嘛?」沒想到這個人的記憶力驚人,若誰不小心得罪他,他一定記得牢牢的,再找機會一次清算。「無聊!」楚楚有點赧顏地說。

  「嗯,雖然沒創意,不過還能接受。」他以手環胸、訕笑地說。

  楚楚被他一臉的嘲笑激得臉上泛起潮紅,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任何話可以回嘴,只能氣在心裡。

  「你怎麼又臉紅了?發燒了嗎?」他伸手欲撫上她的額。

  楚楚揮開他的手,「就算發燒也是你害的。」她嘟嚷地埋怨,殊不知這樣羞澀的她亦令靳袁皓目眩神迷。

  「既然如此,那我得負起責任才行。」

  才說完,他即一臉正色地攬過她,「來,睡吧!睡醒了就沒事了。」

  楚楚被他這般呵護的舉止逗得臉蛋更加發熱,依照前例,反抗對他來說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她乾脆閉起眼眸窩在他暖烘烘的胸膛前休憩,反正是他自願當她的床,她也樂得接受。

  凝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中,她已墜入酣甜的夢鄉。

  靳袁皓癡癡地看著她的睡臉,當目光移到她粉色的小嘴時,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那柔軟的唇瓣。

  他突地感到懷裡的她一陣掙扎,他驚悸地止住自己的動作,仔細地看著她。

  驀地,他聽見她細聲輕語:「別煩我,靳袁皓。」

  他好笑地搖搖頭,原來是她的夢囈啊!

  她的夢裡……有我。

  這想法浮現在他腦海中,他心裡升起一股喜悅,拉緊裹住她的被子,就這樣抱著她,坐在亭裡望著美好春景,好久……好久……

  第六章

  以護鏢為由到東北的上官晉,為了打探賊人賈致忠的落腳處,一路由揚州到東北的武林道上暗自查訪。

  經過多天來的調查,他終於掌握到一些確切的消息,便在回程的路途中找了間客棧稍稍歇腳,也讓同行的弟兄們好好放鬆一下。

  正當上官晉一行人在飯堂上等著店小二送上食物時,上官晉隱約地聽見身後那一桌之中有人提起賈致忠的名字,不禁驚喜得豎起耳朵凝神靜聽。

  「賈大人他滅了魏府早就鬧得天下皆知,現在竟還挑釁清廷的權力,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可是犯了滔天大罪呀!現在我們還在他底下做事,這……」

  「有啥關係,他有給咱們銀子就好,我們管這麼多幹什麼?」

  「說得也是,我還得為了這一天一錠銀子的豐厚糧餉來養家活口呢!」

  「可不是嗎?這錠銀兩對我們來說幫助可真是太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那個姓卓的來了以後,對我們而言可真是一件好事哩。想想,之前我們哪裡能像這樣偷閒出來喝酒啊?」

  「是啊!賈大人對他可是十分言聽計從,對了,我還聽說他有個稱號喔!」

  「什麼稱號?」

  「我曾在廳上聽賈大人稱他為、帝狐。,看樣子他肯定不簡單。」

  「這算什麼,我聽說他有個計謀,可以助賈大人一步登天哩。」

  「一步登天?這麼厲害?」

  「是啊!才聊了一個下午就可打天下,能不厲害嗎?」

  「好了啦!這裡人這麼多,小心有人偷聽。」

  「嗯!你說得對,那我們別聊這個了。」

  聽到這裡的上官晉不禁很懷疑,帝狐那個老奸巨猾的吝嗇鬼竟會跑到荒涼的地方來幫助一個大壞蛋,這之中鐵定有問題。

  不過,可不行去找帝狐問,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回他什麼天機不可洩露,要不就酷酷地說以你的智慧,說了也悟不出什麼等等的話來刺激他。

  問他等於沒問,他才不要去碰壁哩。這只死狐狸就跟那條冷血的蛇一樣,心情好時什麼都能溝通,若有個不快就隨便找人開刀,與其讓他損,他倒不如回玄天門問問穆昊天好了。

  捺不住心裡不斷升起的疑問,上官晉隨即趕路回到中原。好不容易到了揚州,他只叫手下的人帶個口信給靳袁皓,就又風塵僕僕地轉往玄天門。

  一進玄天門,他在大廳上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快累癱的上官晉根本沒閑功夫找人,直接扯著嗓子喊道:「王虎,我在大廳上等你,聽到了就趕緊過來啊!」

  在校場上練功的穆昊天,一聽到他的吼聲,眉頭便驀地蹙起,他一個縱身到大廳上,便看見上官晉假寐地窩在椅上。

  「我說天馬,沒想到你回到玄天門就呼天搶地的,原來是為了叫我來看你睡覺的呀?」他坐在他身邊說道。

  他努力地張開沉重的眼皮,懶洋洋地說:「王虎,那麼久沒來見你,你可有常常想我?」

  「你那愛說笑的個性還是沒變,說吧!你千里迢迢的趕來找我有何事?」看他疲憊不堪的模樣,料想得到他一定是一路未歇地來到玄天門。

  上官晉打了個呵欠,揉了揉酸疼的眼,天知道他有多少天沒睡好了!

  「帝狐怎麼會在東北?」他單刀直入地不再打哈哈。

  穆昊天有些詫異。「你大老遠的來找我就為了這件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倒了杯水潤潤喉後又說:「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聖已的脾氣,他要是知道帝狐管了他的事,他不鬧起同門相殘的劇碼,我上官晉就任憑你差遣。」

  「你毋需發毒誓。」穆昊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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