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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好啦!好啦!沒事了,你們都起來吧!」宣儒道,但兩眼輕瞄著童妍,疑惑月兒怎會摸黑來到賈府,又怎麼會陰錯陽差被當作賊……這事准和童妍脫不了關係。

  童妍給他這麼一瞧——她都忘了月兒跟自己一塊兒到賈府的事情,慘了——連忙心虛的低下頭去。

  「謝四阿哥、六阿哥。」珍珠和寶玉倉皇起身,兩人急忙走到月兒身邊,看看月兒有沒有受傷。

  楊涵這才問道:「四阿哥,大阿哥人呢?不是和你一道的嗎?咦,妍兒,你怎麼也來了?」

  童妍不敢說話,怕說錯話得罪人,只好「嘿嘿」直傻笑。

  「是我帶她一塊兒來的,怕她四處張揚、四處問,反而會壞了我們的事。楊大人,這兒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宣儒臉色一正。

  「月兒的房間就在這內廳的正後方,咱們去那兒談吧!」宣奕提道。

  大夥兒全移駕到月兒的房間,而珍珠和寶玉守在房門外,大家這才敢談話。

  楊涵左右為難的看著童妍和兩位阿哥,有不相干的人在場,真不知要如何提起。

  宣儒看穿了他的顧慮,揮開摺扇扇呀扇,悠閒愜意的笑說:「楊大人,全部告訴她吧!妍兒已經不是個局外人,搞不好我們還有需要借助她的地方呢!」

  「是。」楊涵應著,將所有人的身分及他們來這兒的目的說了一遍。

  童妍一聽,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們……真的是阿哥和格格?」

  獲得證實後,震驚的程度真不是蓋的,她的嘴始終沒合上。

  「沒錯!」宣儒眼一挑,邪魅的朝她一笑。

  童妍的心就要進出胸口來了——天哪!他、他、他……是當今的四阿哥,而自己當初一照面就賞了他一桶臭酒……天哪!

  「做、做阿哥的寬宏大量,不會記仇的,是不是?」她屏著氣,膽戰心驚的問著。

  宣儒輕笑開了口,「這嘛……因人而異,其他幾位阿哥我是不清楚,不過,就拿我來說吧!通常是人敬我一分,我也回敬一分,若是有人不小心惹毛了我,我可是會連本帶利一次討個夠才行。」

  「你……」童妍哭喪著一張臉,躲到楊涵身後尋求庇護。「楊大叔……」

  「四阿哥,你就原諒妍兒的無心之過吧!」楊涵深覺無奈,不得不替義弟之女求情。

  宣奕和月兒卻看了好笑,不過,心中挺納悶宣儒為何總要在 言語上刁難童妍。

  宣奕挺身而出,道:「我倒有一個法子,既可以解決眼前的難題,更可以讓妍兒『將功折罪』。」

  「什麼辦法?」

  「別急!」宣奕又像從前般,大掌輕柔的拍了拍月兒的頭髮,這才道:「之前,我們不是一直都煩惱著要如何幫日脫罪嗎?」

  「這……莫非六阿哥有什麼高招?」楊涵替大夥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高招沒有,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利用徐朝棟貪生怕死的個性。」

  眾人沉思著,只有月兒直搖頭。「我不懂。徐朝棟的貪生怕死和麝日有什麼關係?」

  宣儒恍然大悟,「我懂了,六弟的意思是要利用他!」

  「沒錯,楊大人,根據大清律法,為官不仁,勾結奸商,欺淩百姓,該當何罪?」

  「這……輕者摘掉頂上花翎,發配邊疆,重者誅連九族、家產充公。」

  「很好,若是這昏官膽大妄為,以下犯上,甚至意圖謀殺皇室血脈呢?」

  「死罪一條,立刻斬首示眾,以昭炯戒!」楊涵暗忖,這六阿哥莫非是想……

  「六弟,好法子。」宣儒心領神會,第一個贊同。「你是想以計引徐朝棟對我們起殺機,只要徐朝棟一死,判官究竟有沒有落網,死了沒,這就沒人曉得了。」

  從此,官府緝拿的夜盜判官搖身一變,成了宮裡的格格。

  「不成,不成,太危險了!」楊涵馬上反對。「皇上將你們的安危交給我,我怎麼能讓兩位阿哥和格格去冒這種險!」

  宣奕和宣儒相視一笑,極有默契的一同說道:「皇上遠在北京城呢!再說楊大人,在這當頭上,兩位阿哥和格格的命令,你聽是不聽哪?」

  「臣……」楊涵盯著宣奕和宣儒,這兩位阿哥分明是趕著鴨子上架,他答應也不成呀!「好吧,好吧!我陪著你們一塊兒豁出去了,到時,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臣也只好提頭回去見聖上了。」

  「好!既然如此,咱們快來商議下一步要怎麼做。」

  「我已經想好了。」宜奕矛頭一指,指向童妍。「第一步,就需要妍兒來敲邊鼓。」

  「敲邊鼓?」那是什麼意思?月兒趕緊問著。

  意思就是——要童妍到徐朝棟旁邊咬耳根子。

  「你聽好了!你待會出了這兒,先不要回去,在徐知府裡溜溜,假裝和徐朝棟不期而遇,接下來,你就有意無意問起城裡幾件案子了了沒?兇手緝拿到案了沒?然後,你再不經意的提起我們要嚴查此案的意思。」

  「明白嗎?這說話要有技巧,拿捏在一個『巧』字,話中的意思不要露太多,要留個縫讓他去起疑心。」楊涵立刻在一旁教授。

  「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於是童妍依了大家的意思,假裝在觀賞花草,在知府府邸裡轉了好一會兒,才在假山旁遇到了徐朝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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