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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珍珠和寶玉離去後,月兒的心思波濤洶湧,她想起張師傅的話,想起宣儒的話——襲月與麝日既為雙生姐妹,長相應該沒有多大的差別才是。麝日真的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嗎?相同的眼、相同的鼻、相同的唇,究竟她們兩人之間有什麼差別呢?

  月亮悄悄的隱到烏雲後,帶來一片合黑,她想著、想著,累了,便伏在桌上,疲倦的閉上了眼。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接近月兒的房間,以手指戳破紙窗,探人一根竹管,隨即一縷青煙飄進了屋內……

  好奇怪的味道!

  朦朧之間,月兒努力睜開眼,卻感到頭重腳輕。突然一個黑影向她走來,她還沒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一個布袋立即當頭罩下,瞬間,她已被裝入布袋內,賊人一使力,將她倒扛在肩上。

  「唔……啊!救命,宣奕……」有危險!她張開口求救,卻聲如蚊蚋。

  「安靜點!你這小潑婦,今兒個也栽在我手上了!」賊人放聲浪笑。

  「宣奕……」月兒覺得好不舒服,頭愈來愈昏。

  賊人躡手躡腳步出屋外,腳一蹬,躍上屋簷,正巧被因為睡不著出來散步的宣奕瞧見。

  「誰?」

  宣奕一喊,賊人立刻躍下屋簷。他回頭一瞧,看見月兒的房門開著,他火速沖進去屋內卻沒半個人。

  「月兒呢?」莫非被方才那賊人擄走了?

  宣奕渾身打了個冷顫,不假思索的提足真氣,施展輕功,一回氣追了上去。

  「可惡!這酒坊幾時來了這些深藏不露的高手。」

  賊人逃到了十裡外的竹林裡,宣奕毫不放鬆,緊追在後。而宣倫被宣奕那一聲驚醒,也追了上來。

  賊人見情勢不對,仗著對地方熟悉,拐了幾條路後,便甩掉了宜倫與宜奕,悄悄將月兒帶到一廢棄的屋子裡。

  這屋子荒草叢生,已許多年沒有住人。

  「哼!我就不信連這兒你們也找得著。哈!小美人,現在只剩下我們了。」

  恍惚之際,月兒被「倒」在這木屋內唯一的床上。她仍是覺得頭好暈,晃動的天與地之間,她瞧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是誰?月兒搖搖頭,卻暈得更厲害。

  驀地,那名男子大吼:「王八蛋!不是童妍!混蛋,難不成是我搞錯了不成?不對,那間房明明是那潑丫頭住的,可惡!」

  這聲音好像聽過……月兒眨了眨眼。這是怎麼回事?她分明不累呀!為什麼全身使不出力來,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呢?

  「算了,不是她也行。」賊子慢慢靠近床邊,坐了下來。「你長得也很漂亮呀!沒她有你也行。嗟!今天下午讓那丫頭惹得欲火焚身,不但半點好處沒撈到,還摔得老子我全身骨頭都快斷了,現在,拿你來解解饞也不錯。」

  這賊子正是下午被童妍潑了一身臭酒的徐二少。

  「來,讓我教你什麼叫銷魂的滋味兒,小美人。」

  月兒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這人的眼神看來好邪惡、好淫穢!他的笑,更是亂噁心一把的。

  「別害怕、別叫啊!哥哥我會讓你覺得很舒服、很舒服的。」他的一雙毛手分別捂住了她的口,和解開她身前的繡扣。

  那男人的氣味迎面襲來,讓月兒好想吐。

  不要,她不要這個人靠近自己!她在心裡呐喊著。

  力量凝聚,月兒倏地張大嘴,咬住了那雙毛手——徐二少。「哇——啊——痛呀——」

  月兒仍是緊緊咬著,死也不放。

  「放開!放開!你這臭婊子,居然敢咬我……啊!痛!可惡!放開我。」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擊來,月兒羸弱的身子被甩向木床的另一邊,頓覺眼冒金星、耳鳴得厲害。

  「王八蛋!你這不識抬舉的賤貨。」

  徐二少又揚起手,屋外卻傳來了聲響——

  「六弟,前頭破屋裡有聲音。」

  「月兒一定在那裡,咱們快去。」

  徐二少臉色不變。「可惡,今天算你運氣好!」便拔腿急忙從後門溜了出去。

  同時,木屋的門被踹了開來,來的正是宣倫與宣奕。

  兩人一瞧見月兒狼狽的模樣,均嚇了一跳。

  「六弟,你留下來照顧月兒。」宣倫撂下這句話,急忙從後門追了上去。

  此刻宣奕的心,卻像萬蟻鑽動,只覺憤怒、心痛全湧了上來。

  月兒就那樣躺在床上,左臉頰紅腫了一大塊,神情萎靡的倚在那兒,如泣如訴的眼瞳直瞅著他。

  他的心被撕裂了,好痛、好痛!

  「月兒,你沒事吧?」他上前扶起她,見她的衣衫不整,他不敢想像若是他晚來了一步,月兒會遭受到何種不堪的淩辱。

  「宣奕。」

  她淺淺的笑了,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像一道烙印,深深印在宣奕心底。

  這賊人究竟下了什麼藥,讓她神智恍惚,無法集中意識!

  宣奕的大掌撫上她灼燙的左臉,熱熱的,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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