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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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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倫看得簡直頭疼極了,這兩人一個十八、一個二十二了,卻還像小孩子般鬥嘴,真是長不大! 他看著臉色蒼白的月兒,嘴角掛著和藹的笑容。 「累了,就先回客房去歇著。珍珠、寶玉,還不快扶小姐回房。」 「是,大少爺。」珍珠和寶玉連忙扶著月兒離開這戰區。 臨走前,月兒一直望著宣奕,但他仍是氣呼呼的,連瞧都不瞧她一眼,月兒難過極了。 她不明白,為何這一年多來,宣奕老是在生她的氣? 宜倫也不想理這兩個幼稚長不大的孩子,問向楊涵:「楊管事,我們什麼時候抵達杭州?」 「大約還有半個月的路程。」 「到了那兒,住的地方可安排好了?」 「放心,我早已打點好了,到時,我們就投宿在我義弟家中,在靠近雲居山腳旁的杏花村,咱們辦起事來也方便些。」 第五章 風塵僕僕的趕了二十多天路,他們終於來到杭州。由於不用再趕路,一行人在熱鬧的杭州城內走走停停,尤以月兒為甚,她第一次出宮,看到熱鬧的人群、稀奇古怪的玩意,興奮得就像是個孩子似的,不時這兒瞧瞧、那兒逛逛的,而負責陪著她一路玩的,當仁不讓就是四阿哥宣儒了。 兩人之間熟稔的舉動,讓宣奕瞧了十分不舒服,一天下來,他就像是一座瀕臨爆發的活動火山,誰只要一不小心去碰觸他,就會倒十輩子的楣——變成一堆被炮轟過的灰燼。 他一直認為月兒是屬於他的,一輩子都會跟在他身邊! 可他竟在月兒長大後,便試著和她保持距離,甚至希望她最好離他遠遠的。但不知怎麼搞的,只要一看見宣儒和月兒親昵的說說笑笑(全是他胡亂想像),他就渾身不對勁,心底深處便燃著熊熊火焰,接著,某個倒楣的人就要遭殃了。 奇怪!月兒總有法子引得他失控,這股巨大的情感緊緊牽引著他。但令他害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所以,他最近看到宣儒就愈來愈討厭,暗地裡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第二天,他們來到杏花村的一間酒坊前。 「嗯,好香呀!這味道聞起來,像是上好的花雕呢!」宣儒站在酒坊門前,完全陶醉在酒氣的芳香裡。 「楊管事,這就是我們要借宿的人家?」宣儒道。 「是呀!這是一家小小的酒坊,只住了一對母女倆,姓童。」楊涵回答。由於他們要私下調查失蹤的麝日格格的下落,事關皇室血脈,不得聲張,所以只好暗中察訪,非到必要時,他們不會驚動這兒的知府縣官。 「嗯!住這兒好,既不會招搖,買酒的人多,也可以探聽消息,楊管事,你真是聰明。」宣儒稱讚道。 「謝四少爺的誇獎。」 說畢,楊涵上前正想叩門,宣儒卻將他擋了下來。 「我來。」 宣儒整整衣裳,掛著一副可以迷死人的笑臉,正想舉起手時,木門裡倏地暴出一聲怒吼—— 「王八蛋?敢吃本姑娘豆腐,不想活了你!」 接著,「砰」的一聲,木門被巨大力量給撞開來,同時,從裡頭飛出一個人,伴隨著「啊——」的哀嗚聲撞到宣儒身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宣儒閃避不及被撞倒在地。 所有人皆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哼!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從木屋裡走出一位頭包布巾的俏姑娘,她雖一身素雅裝扮,卻絲毫遮掩不了她那噴火的容顏。 「哈!賞碗酒給你喝喝。」俏姑娘從屋裡扛出一大缸烈酒來。 「不,姑娘——」四阿哥還在那人底下呢! 楊涵想要出面制止,但已來不及了,那俏姑娘手上的酒全灑了出去,淋濕了那個登徒子不說,連宣儒也被淋了一身酒。 「我的天!」宣儒、楊涵、月兒全都叫了出來。 俏姑娘卻拍著手在原地笑跳著,「哈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淋了酒、變成狗,笑死人了!」 「你——臭婊子!」那登徒子從地上彈跳起來,指著俏姑娘大罵。「給臉你不要臉,你敢得罪我們徐家,我徐二少不會原諒你的!」熱絡的招呼著,眼神瞄過宣儒,卻一丁點兒的歉意都沒有。 瞧她那目中無人的模樣,宣儒更火了。 「慢著,童姑娘,請留步。」 宣儒打開摺扇,踏著瀟灑的步伐朝童妍靠近,臉上的笑卻是猙獰的。 「你不覺得,有件事你必須給我個交代嗎?」 童氏一聞到那股惡臭,立刻拉下臉來。「妍兒,你又淘氣了?」 「才沒有呢!娘,我那酒是要賞給徐色狼嘗的,誰知道這人這麼笨,自己要躺在徐色狼下面,才教那缸臭酒給淋了一身。」童妍大聲抗議著,臉上明白寫著「這不是我的錯」。 「呵呵呵!」宣儒冷冷笑著。「這麼說來,是我自討沒趣羅!」 「妍兒,不許無禮!還不快向這位公子道歉。」童氏厲聲說道。 「是,娘。失禮了,公子。」童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隨即暗自嘀咕道:「瞧他這個樣子,八成和徐色狼一個德行,哼!全是一丘之貉。」 「童姑娘在嘀咕些什麼?」宣儒皮笑肉不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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