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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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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這就是你我以後的辦公室,對了,順便一提,往後還請多多指教。」 從他替她敞開的大門往裡一探—— 以墨綠色為主調的裝潢,給人的感覺看起來很……冷淡,但相對的也氣派十足,「我想這間辦公室的裝潢,一定沒你個人的色彩在內,一切皆以老頭的喜好為主對吧?」凝視那兩張遙遙相對的辦公桌,不必問也知道這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想來老頭在他們倆的身上還真花費了不少心思,要不然一般秘書小姐的辦公室是絕對不可能跟主管同一個房間的。 由此可知,老頭要撮合他與她的決心有多麼強;更可看出,老頭對他的信任程度有多麼的高。 這樣一想,段於鳳不由得擰起一雙黛眉,心忖這男人對她往後的復仇計畫,恐怕會是一大阻力,而非助力。 「怎麼?你不喜歡這間辦公室的佈置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可以找人重新設計,就隨你的意思如何?」對環境的要求閻森向來就不在意,就因不在意,他才願隨黃董高興。 不過若是段於鳳無法接受的話,他當然也樂意配合,一切以她為主。 冷然一笑,段於鳳直覺的對他張開一張防禦網,阻隔兩人之間的距離。「你是這裡的主管,你都沒意見了,我這小小的秘書,又豈敢說『不』呢?」 看她笑得冷淡,閻森一臉無奈的對她說:「對我,你永遠毋需防備,相信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只要對你是無害的,我絕對會全力的支持你。」 好聽!這話還真是好聽!不過耍嘴皮的功夫人人都會,最重要的還是那顆心。 對人性早已不抱有任何期望的段於鳳,對他依舊存有戒心,只是她懂得偽裝出一副熱誠坦然的笑容來虛應他的話題。「我當然信任你,畢竟你是我的上司,不是嗎?」 「你若能『再次』真心的信任我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了!」只可惜,他知道這輩子的她是永遠也不可能真心的信任他,只因他曾錯待她一次。 一步錯,步步皆錯。不過他自信自己絕對有那個耐心,能夠慢慢再贏回她的信任。 這是他這輩子至死也不放棄的承諾,更是他這輩子永遠堅持不放的信念。 看他沉默不語,只曉得以讓人費解的目光靜睇著她,段於鳳也懶得跟他多費唇舌,直接開口:「我們現在是否應該開始工作了?」與他共事的事實既已無任何轉圜的餘地,那就儘早接受、儘早習慣,也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若沒問題的話,我這邊自然也沒啥問題,就開始吧!」話落,兩人各自落了座,開始了他們的合作關係。 是被迫的無奈,同時也是命運之神的安排,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將是一輩子也難以解開的死結。 在忙碌的時期,時間的腳步總是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一天下來,等所有公文全都審閱、批改之後,抬頭一瞧,段於鳳才發覺已過了下班的時間。 拿起兩疊厚重的公文夾,她大喘口氣,將它們全搬到閻森的桌上放,「喏,右手邊的這疊公文,是我審閱之後通過的案子,左手邊的這堆則是要打回票的。」話說到此,她停頓了一下,想看看自己新上任的上司有何意見? 看他不言不語,只曉得張著一雙精銳又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段於鳳還真有點討厭,心裡也挺納悶的。 奇怪?這男人怎老愛張著一雙眼睛靜睇著自己,那像是要看透自己靈魂的目光,還挺讓人厭惡的。 只是不喜歡又能如何?你若問他為何老張著一雙眼睛瞅著自己直瞧,他也許還會乾脆的回你——你若沒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真要如此,自己的顏面豈不掃地。 這種蠢事段於鳳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去做的。 小嘴一撇,她開口道:「看你都不說話,我想對我所做的一切應該是沒啥意見才是,這些公文就勞煩你抽空再看一遍,若我倆意見能夠吻合的話,便可直接交由各個部門去執行。」話落,她也不等他批准與否,直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收拾東西,轉過身想走。 「啊!你想嚇死我嗎?」可惡,這男人走起路來怎會無聲無息?看他都已經離自己的身子這麼近了,她竟然轉過身才發覺這要不得的情況,真該死! 「你很不習慣別人太過接近你,對吧?」若非她已被自己的辦公桌抵住,閻森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發誓,這女人鐵定會一躍數尺,就為了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沒錯!」這種事,段於鳳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最好讓他瞭解個清楚透徹。 「我最討厭的就是與人有肢體方面的接觸,不是我本身有潔癖的關係,只是單純的討厭。這樣你可懂了?若懂,就麻煩請下次別再對我做出這種要不得的舉止。」 「倘若我說我不懂呢?」 就像存心挑釁她霸道的性子一般,閻森不退反進,直到兩人的身軀幾乎產生不必要的碰觸為止。 不悅的顰起蛾眉,段於鳳以最冷、最嘲諷的語氣開口:「你若不懂的話,我想你根本就不配坐上這執行總監的位置。」 「哦!為什麼?」 調侃的一笑,他更是放肆的抓住她那披肩的秀髮,極為親昵的在她的秀髮上印下一吻。 他的放肆,令段於鳳怒火更加高漲;他的親昵,更令她噁心的想吐。 她用力一甩頭,也不管是否會拉疼自己的頭皮,強悍的搶回自己頭髮的自由,然後一臉嫌惡的開口:「一個連話也聽不懂的人,其智能的高低,實在無法不讓人產生質疑,你想這樣的人怎配坐在你現在所坐的位置上頭,不是嗎?」話一說完,她也不管他心裡作何感想,直接一個用力,便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人,連一句再見也懶得說,甩頭就走。 看她走得如此灑脫,閻森還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唉!怎麼辦?這女人如此難以接近,這教他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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