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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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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殘酷的馬蹄就要踐踏在自己身上,苗翠灩當然也懂得要躲,無奈沉重的雙腳就像綁了鉛塊一般,怎麼移也移不動。 面對這要命的情況,苗翠灩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死亡來臨,口中大喊:娘,救救灩兒! 也許是娘親冥冥中的護佑,也許是天降神跡,苗翠灩竟感覺自己的身子莫名地 騰空飛起,在最緊要的關頭避開勾魂使者的拘捕。 這是怎麼回事?為解開心中的疑惑,苗翠灩放大膽子緩緩地睜開一雙水瀅瀅的美眸。 她意外的竟會看到平坦壯碩的胸膛,而她整個人就被那胸膛包覆其中,直到雙足踩地,她螓有一抬,小嘴一開,便想對眼前的救命恩人道聲感謝。 哪知迎視的竟會是雙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他專注得令她的心志忑不安,灼熱得令她渾身不自在。現在已經沒事,不知你、你是否能……面對這雙眼眸,苗翠灩直覺的就想逃開,越遠越好。 放開你嗎?唐聿明知故問,就愛看她此時困窘羞赧的神情。 對。在他的視線的關注下,苗翠灩益發不自在,恨不得能趕緊逃開這個「恩人」。 薄唇一掀,唐聿看懷中的女人越不安,他笑得越愉快,壞心的想乘機逗她一逗。我記得我好像還未聽到你道聲謝字,這樣就想走,未免太不懂情理了吧? 要她說謝,還不簡單!只是,這男人的臉皮太厚,使得苗翠灩忍不住想與他較勁一番。 大恩不言謝,這話壯士是否聽過? 哂然一笑,唐聿的神情更是邪佞。不言謝也無妨,那就……來個以身相許如何?只要她敢開口說個「好」字,他絕對樂意接受。 同為男兒身,如何以身相許?壯士這話未免荒唐。 不只荒唐,更是可惡!苗翠灩怎麼也想不到這看起來還長得人模人樣的男子,開口說的話竟是如此下流、無恥。 你當真是個男人嗎?唐聿問得犀利,更放肆的以一雙精銳無比的眸子緩緩打量被他緊壓在懷中的芙蓉臉。 他的質疑,令苗翠灩心虛不已,但又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一雙怒眸冷冷的與他對視。 只是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是不利,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不絕於耳,揣測著這兩個公然當街緊抱的男子到底有何關係。苗翠灩心知這樣下去不行,乾脆小腳用力往他的腳一踩,迫使他不得不放開她為止。 好痛!你這人還真是忘恩負義,這樣用力踩,是存心想把我的腳給踩斷嗎?其實她那點力道對唐聿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 他之所以配合,不過是為了不想再鬧笑話讓眾人觀賞罷了。 你活該!哼!苗翠灩說完便甩袖轉過身子,決定不再理會這厚顏無恥之徒。 豈知身子一轉,意外的竟看到一位矮胖的男子氣喘吁吁的往這方向跑來,還不斷喊著:我的馬、我的馬…… 原來方才差點害她喪命的馬是他的! 她認得他,知道他乃城東富商之子,名喚朱恭濤,曾來苗府向她爹提親,不只遭她惡整,還被她取了個外號「豬公」。 苗翠灩心忖,好啊!這叫作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下子惹火她的人全都齊聚一處,這筆賬不討怎成? 烏瞳一轉,她隨即想出一招「一箭三雕」的絕妙好計。不只能給那頭豬公一個教訓,還能讓那賣畫的小販知曉她絕非空口說白話,更能訓那不懂得恥字怎麼寫的混蛋,何樂而不為呢? 這麼一想,苗翠灩隨即轉向那早已嚇得說不出話的小販說:借用一下文房四寶。 呃……喔……好、好。全身冰寒、臉色發自的小販別說開不了口,就連腦子也遲鈍許多,想他沒多想,直接將自己吃飯的工具外借他人。 喜兒,磨墨。 是,小……呃……公子。基於習慣使然,苗翠灩命令一下,喜兒立刻領令的動作起來。 苗翠灩將畫紙攤開,也不管身旁之人心裡作何感想,滿街人潮怎麼好奇的看著,提筆沾墨,馬上在白紙揮灑著…… 須臾,便見白紙上畫著一個豬頭人身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追著馬跑;跟著又見另一個男子笑咧了嘴,口中卻無長牙;再見一個神情複雜的小販,瑟縮著身子一副膽小的模樣,空白之處寫著『嘩眾取寵」四個字。 雖然只是一幅調侃意味的畫作,卻將意境表達得淋漓盡致,不只令人歎為觀止,還有逗人大笑的奇妙功效。 完成之後,苗翠灩也不管他人的看法,率性拉著早已被自己的畫作逗得捧腹大笑的喜兒轉身便走。 當真是瀟灑、自在任性得過火。 當苗翠灩一走,所有親眼目睹方才之事的人,無不爭相看她所留下的畫作,好奇著那位翩翩美公子到底畫了些什麼。 那爭先恐後的情景,形成一幅少見的奇景;而看過畫作之人,無一不捧腹大笑。 現場只有三個人的反應與眾不同。小販看了滿臉羞愧。 朱恭濤連喘氣都來不及,又怎有那個心思看畫,只是奇怪怎麼每個人看了畫之後就對著他訕笑不已。 而唐聿則是一臉苦笑,搖頭暗忖,沒想到才一出師,便遭遇如此慘敗的結果,往後……唉!前途堪憂啊! 不過就算前途堪慮,他也不懼不怕,正所謂烈女怕纏郎,只要他不放棄,相信終有抱得美人歸的一天。 一番自我安慰之後,唐聿身子一轉就走回客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千古不變的定律。 對自己的終身大事,苗翠灩非常大方的應允苗得富,不管販夫走卒或富商豪門,只要敢上門求親者,皆來者不拒。 但唯一的條件是──兩人必須在侍女陪同下共同相處一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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