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小北 > 戀風戀歌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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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惱火地抬頭,撞上他嚴肅的斥責目光。 他那雙濃挺的劍眉深深地蹙緊,定定看著她沉聲道:「任性也要適可而止,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本能地想回一句「你憑什麼管我」,在他嚴厲的注視下不自覺就咽了回去。好吧,他是醫生算他狠,她是可憐的病人,現在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千萬要識相點。 「可是我看到針管就覺得頭暈,那我還怎麼好好休息,還是你原本就期望我躺上個十天半月好為貴醫院的醫療費添貢獻?」她說著,忍不住又冷嗤起來。當然知道自己是在冤枉他。 羅新鬆開手,臉色還是很凝肅。看了她良久才鎖眉道:「依你的身體狀況,十天半月都還不夠你躺,恐怕從現在起你要學著培養一種叫耐心的東西。」 開什麼玩笑,她頂多酒灌多了胃功能差點,聽他的口氣說得她好像大限之日到了一樣,唬小孩呢! 「你少咒我了,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她不以為然地哼。 「抱歉在你眼中我是如此缺醫德的醫生,但我還是要毫不置疑地告訴你,不住滿規定的日期,你恐怕出不了醫院的門。」羅新退離床邊兩步,沉著臉眉頭輕鎖。 她住不住院關他仁兄何事?怕沒治好她會砸了他的金字招牌嗎?了不起她出了門裝不認識他好了。 算了,現在不是鬥脾氣的時候,反正到時候她想走,就不信他能攔得到。除非他玩二十四小時全勤站崗還差不多。而憑他們那可憐的一點交情,她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換個話題,「是誰把我送到醫院來的?」她問。 「你父親。」答得很乾脆。 「怎麼可能?」她開始第N次懷疑是不是夏老頭給他下了什麼符咒,才會什麼事都不忘替夏老頭邀功。 「是真的。夏伯父去拜忌你母親,在墓地邊發現了你,立刻就驅車把你送了過來。」 好像扯得有那麼點可信度。也只有夏老頭才會特意把她送到羅新上班的醫院,否則沒道理這麼巧。 隨風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低嗤道:「虧他還敢去看我母親,他有什麼資格去?真是可笑!」 「他有資格,因為他是你父親,和你母親共同生下了你。」羅新淡聲說出客觀的意見。 隨風驀地掃他一眼,眼波轉冷,哼道:「他有沒有資格不關你事,至少我知道你沒資格來對我們家的事指手劃腳,你以為呢?」 他以為他是誰?一個才見第二次面的陌生人有什麼資格來評定她的事,真以為自己是萬能的救世主嗎? 羅新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面對她的嗤嘲也不生氣,只用洞悉的眼神看著她,仿佛真的能看到她心裡去一樣。 「或者冷漠嘲弄是你的防護色。如果我誤闖了你的禁地,我為我的魯莽道歉。」 隨風的心又是重重一悸,因為他的敏銳。 掩飾地轉過臉,她放緩聲音道:「算了,我也累了,不想老提這些煩人的事。我只希望快點好起來,所以也請你儘量快點把我治好吧,謝謝。」 「我會的。」他低聲應。 走過來替她拉好被子,他囑咐道:「好好休息,你父親已經讓家裡的何媽來照顧你,等一下就會到。」 隨風轉過臉看他,又很小心地看了看點滴瓶,終於還是不死心地問一句:「這玩意真的不能拔嗎?要我對著它躺十天半月,沒等出院也許你就該把我轉精神科了。」 羅新看著她難得露出的可憐表情,忍了半天才忍住大笑的衝動,整了整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夠嚴肅,「真的不能拔,不吊水除非你想改打針。」 打——針!光想想護士小姐舉著針筒的樣子她就又要暈了。吊針至少還不痛不癢沒什麼感覺,要她打針,不如叫她直接跳樓了此殘生算了。 「怎麼不說話?還是你想改打針比較快?」羅新見她半天不說話,徵詢地問。 「別!別!慎重考慮之後我個人覺得還是吊針好了。」她趕忙表明態度。 羅新看著她一副相當艱難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嘴巴狠毒對人態度也有待進步的夏家大小姐,原來竟是個比小孩子還怕打針的人,恐怕打死那些曾在她面前吃了教訓的相親對象們也沒人肯相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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