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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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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多麼陌生的名詞!她恐怕叫不出口。 為什麼要來破壞她的生活?她已經當了十多年的孤兒,也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不介意就這樣過完一輩子。 乍聞自己還有親人在這個世界上的訊息,童紛若心中是有股掩不住的喜悅,但隨即被憤怒給淹沒,如果他們在乎她的話,又怎麼會拖了這麼久才來找她? 「媽的,我一直是個孤兒,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我沒有奶奶,更沒有什麼狗屁倒灶的親戚。」 鬼斧輕易地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也捕捉到了她眸底的受傷神色,「你奶奶一直都在找你,只是所托非人……」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她拒絕再聽。 他也無意逼她,現在把事情說出來是希望她有時間好好想一想,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他又將話題轉回最初的主題上,「我們懷疑幕後主使者,是你那些狗屁倒灶的親戚其中之一。」 「為什麼?我們不是親戚……」她隨即察覺自己的用詞,無疑是承認了那個身份,下一秒立即改口,「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 「你奶奶……」他也因為她的瞪眼而改口,「委託人目前是一家企業的董事長,若是你不存在,那麼就有人可以因此而得到不小的好處。」利字當頭,哪還顧得及什麼親情倫理! 她是窮,她是需要錢,卻不會因此而沒了人格,「我不希罕那些錢,誰要就拿去!」她知道人心險惡,她知道人心貪得無饜,但是她不明白,他們是她的親人啊!他們又怎麼對體內流著相同血液的她下得了手?這和她想像中的親情差了十萬八千里,童紛若受到頗大的打擊,也頭一遭體認到現實的醜陋。 妄求的心是醜陋不堪入目的,「那是你該得的,那一家企業的董事長原是你的父親,在意外發生後才由你的奶奶一肩擔負起管理的責任,而你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 親人不是應該相親相愛、互相扶持、禍福與共的嗎?為什麼此刻她所聽到的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誰要繼承都不關我的事,只要他們離我遠一點,不要再來於擾我的生活就好。」她寧願自己從來不曾知道這一切,也就毋需去面對那麼醜陋的事實。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他們也知道,只要有你在的一天,夏老夫人就不會把夏氏企業交給他們,所以對他們而言,除掉你是最好的辦法。」他只是說出事實罷了。 「媽的,我只想過原來平靜的日子,可不可以?」就算她偶爾要處理像黑猴那種無賴纏上詩柔的麻煩,偶爾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偶爾會在KTV和酒醉鬧事的客人幹架,因而小傷不斷,她也甘之如飴。 他毫不留情地滅絕她的希望,「死了之後要多平靜就有多平靜。」意即是死而後已,而他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媽的、媽的、媽的……」她憤憤不平地咒駡個不停。 鬼斧也不理會她,任由她去罵個過癮。忽地,她的咒駡聲戛然而止,轉頭瞪著他,「那……你知道他們是誰了?」 他語帶保留,「是有幾個目標,不過還需要證據。」等對方採取下一波行動的時候逮住人,再來當面對質就行了。「你的學校到了,幾點下課?」校園裡來來往往的學生眾多,對方肯定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十點。」 「我準時在這裡等你,去上課吧。」他不會讓對方有機可趁。 她點點頭,下了車,「謝謝你送我來。」 忽然身旁不遠處傳來聲音,「阿童,你怎麼又受傷了?」是同班同學秋月。「咦!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她的目光隨即被車內有張娃娃臉的俊美男子吸引過去,再也移不開。 「嗯,我去上課了。」後面這一句是對鬼斧說的。她轉身走進校園。她不喜歡秋月看鬼斧的眼光。 秋月又多看了車上的鬼斧幾眼,羞怯地笑了笑,才不舍地轉身追上童紛若。 「阿童,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他好正點呐!」尤其是那一張漂亮的娃娃臉,現在想起來依然會一顆心小鹿亂撞。 「朋友。」她惜言如金。 「他有沒有女朋友?今年幾歲?做什麼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婦產科醫生……」在秋月身家調查式地查問下,她悶悶地發現她對鬼斧的瞭解真是少得可憐,更悲慘地想到一件事——他帶她回征信社、保護她都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了?可是她喜歡他啊!這是她第一次對人動了心,她不會輕言放棄的。 要是他知道她喜歡他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會不會也對她有一點點意思?童紛若的心中仍存有一絲冀望。只要一點點就好。 鬼斧一直等到童紛若和她同學走進校園內,才驅車離開。 「你說什麼?」鬼斧正在替她背上的傷抹藥。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童紛若的臉迅速飛紅,幸好他此刻看不到她的臉。 她倒是被不少小女生告白過,但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對人告白,一顆心幾乎要自嘴巴跳出來了。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 什麼然後?童紛若有些羞惱地說:「媽的,沒有然後,現在該你回答我!」 這是哪門子的告白啊?真是兇狠!鬼斧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就想捉弄她一下,「這麼凶!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單挑呢!」 「你——」她人大地想轉過身,卻在轉到一半的時候,記起自己上半身只穿胸衣,而硬生生地拉回來。「不然你想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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