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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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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狂喊一聲,無視於旁人的側目與訝異驚叫,立刻施展輕功,淩雲踏步飛回施家。 「穎心——」 還沒進門,他便聽見宅內傳來的淒厲哭嚎,怒擊一掌,當門板碎散如塵,他也由塵屑間瞧見灰白著臉躺在小穗懷中的穎心。 「小姐被你害死了……」小穗怨恨的眸光肆無忌憚地射向他,「小姐她撞柱自殺,她被你害死了!你這個兇手!你這個兇手!嗚嗚嗚……」 「不——不可能……」 樓非影蒼白著臉,毫不遲疑地飛奔到穎心身邊,一把便將她由小穗雙臂中搶抱入懷。 小穗嚇慌了手腳,「你要把小姐的屍體抱去哪?」 「她不會死的!就算要我打遍十殿閻羅,我也要他們交出她的魂魄!」 他一雙黑眸綻射著不惜毀天滅地的狂亂光彩,足一蹬,便躍步淩空,轉瞬間消逝在眾人面前。 第八章 四個月後—— 「白御醫,請問我妻子她的病情可有起色?」 錦床上,穎心閉目平躺著,宛如熟睡一般,白御醫細細替她把脈,再翻翻她的眼皮看看,手撫著長須起身,對著樓非影搖了搖頭。 「老朽仍是老話一句,尊夫人能留住一命已屬奇跡,要她蘇醒,只能祈求上天垂憐,就算是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她可能終生都是如此?」 「沒錯,而且縱使她醒來,也可能記憶全失,或是變得如稚齡小兒一般,言行舉止都大異於前。」 他端詳了樓非影俊俏容顏一番,「恕老朽直言,公子年輕有為,不該將所有時間全耗費在一個活死人身上,只需買個丫鬟照顧尊夫人即可,也該考慮納妾傳香火才是。」 「就算她終生如此,我也會守著她一輩子,即使斷絕香火我也不在乎!」他毅然決然的宣誓。 「公子如此癡情,實屬難得,也算是尊夫人的造化與福分,能嫁給公子這般的有情郎。」白御醫由衷佩服。 「福分?」樓非影淒然淺笑,「該說是災厄才對。」 白御醫好奇的想再追問,才開口就被樓非影點了昏穴,如來時一般,將其馱上背送回府邸,留下診金後,便又在未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回到穎心身邊。 他先按摩了一下她的全身肌肉,幫助她活動筋骨,再替她沐浴更衣,數月來天天如此,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深感幸福。 至少,穎心還真真切切地活在他身邊,與他朝夕相處,這樣就夠了。 「你放心,我這一生絕不負你!」他握起她的手輕貼在自己的右頰,「我愛你,穎心……」 突然,他感覺到穎心的手指動了一下。 他怔忡,仔細一看,穎心的手指真的在動! 「穎心……穎心……」 他開心地輕拍她的雙頰,驚喜地發現她的眼皮也有了動靜,不一會兒,他立刻記起了一件事,起身站到她視線所不能及的屋內一角。 雖然穎心以血書與他訂下了來生盟,但她說過——今生再也不想見他! 所以,一旦她清醒過來,他就終生只能在暗地裡默默守護著她。 樓非影癡癡地凝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昏迷了五個月又七天后,穎心終於奇跡般的蘇醒。 不過,白御醫說中了一件事,她喪失了所有的記憶,連她自己是誰都忘了。 「玉奴,你說我的名字叫做施穎心是嗎?」 「是的,小姐。」樓非影買來伺候穎心的小丫鬟有問必答,一邊按著主人的吩咐替穎心按摩雙腿,好讓她能早日下床走路,一邊陪穎心說話解悶。 「你口中的主人,有沒有跟你提過我是他的誰?我是他的親人、朋友,還是他從路上撿來的陌生人?」 玉奴略偏著頭想了想,「沒有,主人只吩咐我要小心伺候小姐的日常生活起居,小姐有什麼要求就告訴他,像我中午一說小姐想喝筍湯,主人就親自去街上買了筍,下廚煮好再吩咐我端來,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好,要不就是血緣至親、要不就是情人、夫妻吧!」 穎心也是這麼想。「可是……為什麼我清醒過來都兩天了,他卻連一次也沒來看過我?他沒跟你說原因嗎?」 「沒有。」 穎心咬著下唇思索一會兒,「玉奴,你去幫我叫他來,就說我想見他。」 「哦!」 玉奴才站起身,房門就突然被推開,走進了一個白髮蒼蒼卻面色紅潤,看來身子骨十分硬朗的老者。 「白御醫。」 瞧玉奴斂衽行禮的模樣,穎心不禁猜測他便是玉奴口中的主人。 但看他的年紀,做她爹都綽綽有餘了,不得不令她懷疑看來老實的玉奴方才說的那些血緣至親、夫妻之類的話是在戲弄她。 「玉奴,你先出來一下。」 「是。」玉奴頓了一下,朝門外嚷著,「主人,小姐說她想見你。」 玉奴邊說邊往外跑,穎心這才明白映在紙門上那個黑影的「本尊」才是知道她真名姓的「主人」。 雖然玉奴傳達了她的意思,但對方沒有進屋,反而走離了她的臥房。 「夫人,請讓老朽幫你把把脈。」 白御醫右手一攤,穎心便乖乖地伸出手讓他把脈。 「你……叫我『夫人』?」 「有什麼不對嗎?」白御醫抬頭笑望她一眼。「進屋之前,你家相公已跟我說過你記憶盡失一事,但看樣子他似乎還未跟你提起你們已是結髮夫妻之事羅?」」 穎心瞬間緋紅了臉,微點頭,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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