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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嬌俏的睨了他一眼,哼了兩聲,“你別又說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既然心裡都明白了,就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這樣我都還不能放心,那要什麼時候放心?”

  歐陽禕看到她那一眼裡的萬種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隨後又低頭吻上了她噘起的紅唇。

  不過輕輕一啄,她就滿臉通紅的推開了他,“幹什麼呢,現在還是白天……”

  這一吻讓她想起了昨兒個晚上兩人的熱情,讓她忍不住又羞又惱。

  昨晚天色昏暗,兩個人親密起來好像也沒那麼拘束,大白天的在書房裡他卻這個樣子,就讓她渾身不自在了。

  歐陽禕和她一樣想起昨晚的事,只是他腦子裡想的跟她想的可是南轅北轍,他看著她在他懷裡羞怯不安的模樣,更是心神一蕩,聲音低沉了許多,附在她耳邊輕喃,“白天不行,難道晚上就可以了?”

  她被他的調笑鬧得臉更紅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快步離開他幾步遠,微惱的說著,“大少爺你太不正經了!被免職了也不做些正事,卻在這調戲小女子,不和你多說了,家裡還有事要忙呢!”

  說完,她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像是落荒而逃。

  歐陽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拿出這次帶回來的水利圖,攤在案上拿起筆開始寫著。

  至於那封信是誰放的其實也很好猜,就如同富錦春所猜測的那樣,把家裡人一個個排除後,那個可能不請自來進入書房,然後放下東西的就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柳梳兒。

  至於誰指示的他不管,總之一定是其中一方人馬下令的,但無論是誰安排的圈套,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當初他坐上這個位置,有一部分原因是皇上知道他沒有投靠朝中任何一派,註定在這位置上做個孤臣,他也不必去擔心官場上的是是非非,現在他該做的只有一件事,做好萬全的準備,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趕快把那些河工有疏漏的地方修整完善。

  至於那些閒雜人等和雜事等這些事都了了之後,他有的是辦法收拾。

  他雖沒什麼靠山,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到頭上來的。

  河工一案像是一塊小石頭落入一灘混水中,在朝廷裡激蕩出不小的漣漪。

  先是工部的一批官員先後被免職抄家,只是這些人的下場可沒歐陽禕這麼好了,家裡的人通通被抽走不說,錢財也是能拿的幾乎都被搬到皇上面前當作證據,又惹來皇上的一通怒斥。

  緊接著則是禦史彈劾的部分,皇上丟下歐陽禕遞上的摺子,同樣冷言冷語的質問他們什麼時候不提出這河工的問題,卻偏偏挑需要加強河防的時候出頭,又訓又罵了一通,最後罰了一干人等幾個月的偉祿,而歐陽禕因是被人誣陷所以無罪,重回工部尚書之位。

  只是事情結束的第一天,歐陽禕也沒閑著,直接將這些日子被他狠狠教訓了的歐陽爾帶到他欠人銀兩的地方,替他還清了欠款,才算把這回的鬧劇全部結束。

  回去的馬車上,歐陽爾一臉心虛的看著歐陽禕,“大哥……”

  歐陽禕正閉目休息,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等著聽他要說些什麼。

  歐陽爾被看得心虛,但仍忍不住鼓足了勇氣問道:“大哥,我們為什麼還要付那些銀子呢?明明就是他們給我下套,才讓我簽了那些借據的,現在事情都已經過了,我們就是不付也不會怎樣,你又何必何必去付了那些銀兩?”他在兄長銳利的眼神下越來越心虛,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幾不可聞。

  歐陽禕看著這個弟弟,談不上恨鐵不成鋼,心情卻也是有些沉重的,他輕歎了口氣後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拿了那些銀子去賭場去青樓了?”

  歐陽爾漲紅了臉,低頭囁嚅的說著,“是……”

  歐陽禕又問:“那當初簽下那些借據時,是你自願簽下的還是他們逼迫的?”

  歐陽爾頓了頓,聲音更小了,“是我自願簽下的。”

  歐陽禕看他低下頭,嚴厲的說著,“既然你的確拿了那些銀兩去花用,又是自顧簽下借條,那怎麼能說是他們設了陷阱給你跳所以就不去還那些銀兩呢?!”

  歐陽爾說得巴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加上最近又因為被關在府裡更加抑鬱,令他忍不住流淚,聲音哽咽,“是我……都是我不好,讓大哥平白的拿出那些銀子,還害大官被免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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