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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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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路人遠離,他又鬼鬼祟祟的朝客棧裡頻頻望去,注意客棧裡的動靜。 當一抹熟悉的芳影出現時,他立刻躲了起來,從牆後小心的露出兩隻眼睛。 玉爾瑪一走出客棧,他也立刻悄悄跟在後頭,和她操持二十步遠的距離。 他在人群中偷偷的跟著,謹慎的不被她發現。 今日,她換上了白緞衣裳,與昨日的豔麗不同,依然美麗,若說穿紅衣的她,美若牡丹,那麼此刻穿白衣的她,就是一朵婷婷玉立的白荷了。 他之所以跟蹤她,是想找機會向她解釋,告訴她自己當初離開,實非得已呀,他並非輕薄之徒,只是當時情況緊急,為了救她,在地技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多有得罪了。 這一路跟著,也一路找機會與她說話,不知不覺,竟跟著她來到了西郊的荷花湖。 此時湖上白荷朵朵,荷葉片片,蝶舞紛飛,美景宜人,不失為一個解釋誤會的好時機。 見那芳影往拱橋走去,他也連忙跟去,正當考慮自己該不該上前叫住她時,玉爾瑪已往湖邊的涼亭走去,而那亭子裡,一人站,一人坐,坐著的竟是巡撫大人項少懷,在他身穿旁邊護衛的則是榮應。 溫子韌詫異的瞪大眼。 大人怎麼會在這裡?而玉姑娘似乎是來見大人的?這是怎麼回事? 項少懷原本在品茗賞荷,見她來了,手一擺。 “姑娘請坐。” 玉爾瑪並未坐下,依然站著,冷道:“你叫人送信來,約我來這兒,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開門見山,直言不諱正是她的性子,項少懷僅是微微一笑,並不與她計較。 “既然姑娘開門見山的問,本官也毋需拐彎抹角。本官想知道,你和溫師爺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我上回就說過了,不關你的事。” 項少懷冷凝威嚴的神情上,並不因她的直言拒絕而有絲毫怒意,他放下杯子,也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望著滿湖清幽高雅的白荷,語氣淡然。 “不管姑娘和子韌有什麼恩怨,子韌既然是本官的下屬,若有人要對他不利,本官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這一點,還望姑娘明白。” 這話,表面上說得客氣有禮,實際上,含著不怒而威的警告。 她朝項少懷望去,當目光與那雙冷然犀銳的眸子對上對,不由得怔住了。 關於巡撫大人項少懷的事蹟,她先前曾聽聞過,此人嫉惡如仇,鐵面無私,鏟奸除惡不留情,由於聰明果斷,都會年紀輕輕就坐上巡撫大人之位,並深受皇上重用。 這人的目光,竟然比刀子還銳利。 偷偷躲在大樹後頭聽兩人說話的溫子韌,當聽到大人說出這番話來時,禁不住捧著心口感激涕零。 嗚嗚嗚——原來大人這麼關心他呀! 大人平時雖然愛整他,可他知道,大人只是逗著玩,事實上,大人是個非常愛護屬下的人,不枉費他忠心耿耿跟著大人。 玉爾瑪避開那銳利如刀的視線,冷靜道:“哼,你既然如此愛護屬下,我奉勸你最好派人隨時保護他,因為只要找到機會,我就會一刀宰了他。” 巡撫大人眯細了眼。“姑娘何苦逼人太甚?”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總之,從現在開始,叫那個姓溫的皮繃緊點,我的刀子磨得很利,要嘛,他就給我乖乖待在屋裡別出來,別沒事扮成員外,貼個鬍子出來逛大街。” 躲在樹幹後的人,不由得身子一僵,額頭冒著冷汗。 原來她早就發現他在跟蹤她了,溫子韌尷尬的從樹幹後走出來,陪著笑拱手。 “玉姑娘……” “告辭。”丟下這句話,她掉頭就走,連給他好言賠不是的機會都沒有。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溫子韌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作罷,只能苦笑搖搖頭。 唉,看來他和玉爾瑪之間,誤會難以冰釋了。 豈料,巡撫大人卻在這時候輕笑出聲,令溫子韌和榮應都詫異不已。 “大人何事如此開心?” “依本官看,子韌 ,你和玉姑娘的仇,是結定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本官可幫不了你了。” 溫子韌聞言,簡直欲哭無淚。 “大人,下官已經很淒慘了,您就別再消遣在下了。” 還清官難斷家務事?真是他媽的存心尋他開心嘛。 連一旁的榮護衛,都覺得納悶,“大人,那姑娘明明想殺師爺,大人為何說是家務事?” 巡撫大人卻笑得更加神秘。 “今日本官之所以會見玉姑娘, 為的就是想搞清楚,她為何要追殺子韌?适才與她相談,本官終於明白她的心意了。” 這話,可真叫人搞糊塗了! 那玉姑娘從頭到尾,心意只有一個,就是找他溫子韌尋仇,還有什麼心意可言?大人不是尋他開心是什麼? 嗚嗚嗚——枉費他剛才還捧著心肝感謝大人,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刻,大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們想想,她若真的要對子韌不利,明明有的是機會,為何沒出手?” 經大人提點,榮應也像是驚醒一般,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大人,榮應懂了。” 溫子韌驚訝的瞪著榮護衛,一張臉更是像自己快出殯似的欲哭無淚。 “榮護衛,大人一向愛尋下官開心,下官是知道的,怎麼榮大人您也開始幫著大人來消遣在下啊。” “師爺,您誤會大人了。” “我誤會?” 他來回看著榮應和大人,滿臉的疑惑和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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