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雙面嬌姑娘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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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邢覆雨負手從內堂走出來,他望著悠閒坐在那兒的藺蒼悠,勾唇淺笑道:「不知藺兄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藺蒼悠收起扇子,站起來朝他拱手。「邢兄,在下唐突叨擾了,還請邢兄莫怪,實在是事態緊急,在下不得不驚擾府上,還請邢兄把人還給在下。」 邢覆雨擰眉。「還給你?什麼人?藺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邢覆雨裝傻,藺蒼悠也不意外,更不怕指名道姓,便把事情攤開來說。 「邢大人也莫裝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還請大人把巫依雪還給在下。」 邢覆雨目光轉為銳利。「你窩藏妖女?還知道她的下落?」 「巫依雪並非妖女,她是被人陷害的,在下正在替她討公道,而大人明明有皇命在身,卻暗中劫走她,才是意圖窩藏她。」 「哼!原來藺公子是認定本官藏了妖女,你有何證據?」 「要證據很簡單,大人讓我捜府,捜到人,便是證據。」巫依雪身上有他藺家的追蹤香,就算對方把人藏在地下密室,他藺蒼悠也可以將這裡每一寸土地給掘了,把人找出來。 邢覆雨冷笑道:「好,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捜出什麼,請吧。」 藺蒼悠見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仿佛有十足的把握,心下冷笑,等自己捜到人後,邢覆雨的表情會有多精彩,他可是很期待的。 藺蒼悠直接帶著人往內院去,邢覆雨見他毫不猶豫地就朝巫依雪所在的屋子走去,眼神微眯了起來,心想這個追蹤香可真厲害,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辦到的?連他都聞不出來。 當藺蒼悠來到巫依雪所在的屋前,正要推門而入,卻被邢覆雨阻止。 「慢著!」 藺蒼悠手一頓,見邢覆雨色變,更加篤定人就在裡頭,立即推門而入,硬闖進屋。 一進門,他本以為會看到巫依雪,不料當他把床幔掀開時,見到的是一個六歲的女娃兒。 藺蒼悠意外的看著她,而小女娃兒也呆看著他,不一會兒便大哭起來,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藺蒼悠楞住了,尚未回神,後頭趕來的邢覆雨已經上前將小女娃抱起來,溫柔地哄道:「不哭、不哭,叔叔在這裡,別怕。」 藺蒼悠不敢置信,他本是胸有成竹,沒想到卻撲了空,他到處看著,這屋裡頭除了小女娃外,並沒有別人。 他不信,又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卻沒發現有任何密室或暗道。 追蹤香指示的線索都指向這個女娃兒,這是怎麼回事? 刑覆雨哄著女娃兒的同時,瞄向藺蒼悠難看的臉色,眼中泛著冷嘲。他知道無法消除依雪身上的追蹤香,便急中生智,化去她身上的功力,讓她變成了女娃兒,給她穿上女娃兒的衣衫。 與其攔著藺蒼悠,不如反其道而行,讓藺蒼悠親自來看,只有這樣,才能消去對方的疑心。 況且依雪會變成女娃兒的秘密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曉,當初若非自己親眼見到,他也無法相信小女娃就是依雪本人,同樣的,藺蒼悠也絕不會想到這一層。 果然,他見到藺蒼悠眼中的挫敗和驚愕。 「藺公子,你所謂的證據呢?」 藺蒼悠再也笑不出來了,先前的自信和瀟灑在此時蕩然無存,找不到人,他感到浮躁,卻又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躁意,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他話峰一轉,對邢覆雨拱手道:「邢大人,看來咱們都中計了。」 「喔?此話怎說?」 藺蒼悠正色道:「不瞞大人,藺某之所以深夜造訪,實是因為我手下得知一項消息,說大人貪戀巫依雪的美色,打算秘密收入房中,今晚就帶人離開東湖城,欺瞞天下人。」 巫依雪楞住,見鬼地看向藺蒼悠。 邢覆雨怒斥。「簡直一派胡言!本官豈是那貪圖美色的小人!」 巫依雪狐疑地看向邢覆雨。 藺蒼悠沈聲道:「在下原也不信,實不相瞞,在下本已抓住巫依雪,正要通知各大門派,卻沒想到今夜有人闖入藺府將巫依雪擄走,我的人緊追對方不放,發現那人最後逃往這裡,這也是在下能找到這裡的原因,現在看來,怕是有人故意栽贓給大人。」 邢覆雨擰眉。「竟有此事?」 藺蒼悠歎道:「只怪在下不查,竟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之計,這是有人想利用藺某來和大人結仇。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幕後之人便能坐收漁翁之利,在下甚是慚愧。」說著他抱拳致歉,一臉愧疚。 邢覆雨沈下臉色。「好歹毒的計策,竟敢謹陷本官,依我看,這是有人想乘機借刀殺人。」 巫依雪見這兩人說得煞有介事,一個比一個會演,他們沒去說書真是埋沒了人才。江湖人都罵她是妖女,依她看,他們更上一層樓。 「既是誤會一場,我不怪你,藺兄別太自責。」 「多謝邢兄寬宏,在下畢竟冒犯了邢兄,在此深深地向你賠不是。」 适才針鋒相對,但是話一轉,兩人又能稱兄道弟了,道行可真高,巫依雪在一旁聽了都忍不住臉抽。 「還請刑兄莫怪在下冒犯之舉。」 「藺兄言重了,你也是為了江湖雜藝——」 江湖雜藝?正在拱手作揖的藺蒼悠聽了奇怪,疑惑地抬眼,不由得呆住。 只見邢覆雨的臉正被人用手捏住,往左右兩邊用力拉,一張威嚴的俊臉被掐成了大餅臉,而那個對他大不敬的人,正是他懷中的小女娃。 巫依雪實在忍不住了,她聽了耳朵癢、手更癢,加上邢覆雨自作主張又把她變成了女娃兒,心中本就積了怒氣,才會忍不住捏住邢覆雨的臉頰就往左右兩邊拉,也因此讓邢覆雨原本要說的「江湖正義」,因為臉部變形而說成了「江湖雜藝」。 藺蒼悠愕然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情況實在太尷尬,想假裝沒看到都太遲。 邢覆雨無語,望著懷裡咬牙切齒、正惡狠狠怒瞪著他的小美人,這要是換了別人敢在他臉上動土,早被他一掌打飛了,但對象是她,他不認也得認了,只好讓她繼續掐。 「煙深巫重,混官就呼送藺兄了。」夜深露重,本官就不送藺兄了。 藺蒼悠回過神來,也聽懂了,面不改色的拱手道:「叨擾了,在下告辭。」說完他立即轉身走出屋子,領著在外頭待命的手下離去。 他還在疑惑邢覆雨臉上的紅腫和抓痕是怎麼來的,原來是那個小丫頭的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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