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娘子招人愛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
“但是奴婢想知道,那畫軸裡畫的是誰啊?” “你看不出來?你家姑爺太自戀,畫了他的自畫像給我,要我天天記得他呢。” “啊?那是褚公子?不像呀?” “是不像,他把自己畫得太風流倜儻了,如此要面子的事,咱們不可不給他面子,知道嗎?” 錦香“哦”了一聲,又被她家小姐給唬弄過去了,而關雲希對這個丫鬟最滿意的一點就是她很單純,沒有太多心思和彎彎繞繞,又很忠心,省了她不少事。 禇善拿來的那幅畫上,畫的是一名男子身戴鐐銬,而這名男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楚應嘯。 禇恒之是在告訴她,他能抓到楚應嘯,條件便是要她親手繡一個荷包來換。 這有什麼問題?別說是一個荷包,就是繡被、繡枕、繡褲襠,她就算不眠不休也會把它繡出來。 關雲希雖然不擅繡工,可一旦有了目標,她便會憑著一腔熱血去完成,一個荷包換一個楚應嘯,太划算了! 三天后,當關雲希帶著繡好的荷包,頂著一雙黑眼圈,三更半夜不睡覺奔來時,褚恒之一張臉都黑了。 她的手指上都是細針紮出的傷口,以及過度磨損的紅腫,而她眼下的黑青以及一臉的蒼白憔悴,擺明瞭她三日三夜都沒睡,就為了趕工繡出這荷包。 偏偏她還無所覺地對他笑得沒心沒肺,那笑臉分明在說:你瞧,我繡好了,我要的人呢? 禇恒之收掌成拳,握了放放了又握。這女人就這麼頂著兩個黑眼圈、帶著受傷的手指,以及繡得差強人意的荷包,三更半夜爬進他的窗來獻寶。 他這麼生氣,是因為他知道她如此辛苦、如此拼命,連覺也不睡地繡這只荷包,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楚應嘯。 偏偏這條件還是他開的,他又不能說她什麼。 是想教訓她一下,竟敢隨便縫一個荷包來打發他,因此他故意用楚應嘯來刁難她,就是想借此讓她好好繡一個荷包給他,但現在看來他根本是自找氣受。 他氣她把手指紮成這樣,氣她把皮都磨破了,更氣她把自己累成這樣,而她做這些事卻不是為了他,氣得他直想把她踢出屋去。 “這荷包……”他咬牙的話才出口,關雲立即搶話道:“我發誓,是我親自繡的,絕對沒有假手他人。” 褚恒之抿了抿嘴,沉著臉沒好話,“這麼難看的繡工,一看也知道是你繡的。” “比原來給你的那個好看多了。”她好心安慰。 他額角抽了下,沉聲道:“你也不去照照鏡子,荷包醜就算了,人也醜成這副模樣,就不怕被人嫌棄?” “我知道你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關雲希一臉正色,意思像是“老娘對你有信心”。 他瞪著她,而她也讓他瞪。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他臉色陰沉,咬得牙都疼了,最後厲聲警告。 “三更半夜闖進男人的屋子,成何體統?給我滾出去。” 關雲希瞪大眼。 他叫她滾? 開什麼玩笑?這種大冷天的,她放著溫暖的被窩不睡,跑到他這兒,就是奔著目標來的,她現在還在軟禁中,白日根不方便出門,只能趁夜溜出來,他居然叫她滾回去? 她眯細雙眸,散發出危險的光芒,而他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黑著臉趕人。 “好,我走。”她氣憤地站起身,轉身就走。 褚恒之陰沉地盯著她的背影,見她從來時的窗口爬出去,人走了,窗戶沒關上,外面的雪花飄了進來。 外面下雪了,而他卻將她趕回去。 外面的雪花有增強的趨勢,讓褚恒之一顆心也更加沉鬱,彷佛被什麼東西重重壓著,滯悶難耐。 他死死盯著窗戶,最後低咒一聲,憤怒下床,從屏風後拿了件雪狐披風披在身上,躍窗而出,就要去追人。 他追了一會兒,卻沒見到人,他輕功高於她,腳程比她快,不可能追不上,卻始終沒瞧見她的身影,正疑惑間,他忽地臉色一變,心頭一緊,心想該不會她遇上不測,被什麼人劫去了? 他將手指放在唇邊,吹出哨聲,沒多久,褚善便趕來了。 “大公子。” “可有瞧見關家姑娘往哪兒去了?” “有。” “在哪兒?” “她在公子屋中。” 禇恒之一臉煩躁。“我是問,她從我屋中離開後,往哪兒去了?” “她又回到公子屋中了。” 褚恒之瞪著他,褚善低著頭,不敢直視公子錯愕的目光,更不敢笑出來。 須臾,褚恒之才沉聲問:“她趁我出來,又溜回我房裡?” 禇恒之收掌成拳,握了放,放了又握,他現在有種很想掐死那個女人的衝動。 良久,他對禇善陰沉沉地命令。“清場。” “是,公子。”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