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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原本躲在他背後的女人,怯怯地露出一顆頭,在火光的照耀下,眾人看情楚了她的真面目,也為這張趁感到震驚無比。

  那是一張圓嘟嘟的臉蛋,圓圓的鼻子,胖胖的雙煩,不只腔是圓的,攀附在獨孤晦玉寬厚肩膀上的手,也是肥的。總之,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胖丫頭!

  眾人的震驚不是因為這女人並非梁靜,而是震驚於她毫無姿色可言,長相普通就算了,竟然還是個胖女人!

  所有人都驚訝得啞口無言,李慕懷更是訝異到無以回嘴。花好月圓下,他獨孤晦玉共浴的女人竟是這等姿色?

  人家說獨孤家的人特立獨行,性格難測,那也算了,但沒料到連挑女人的眼光都與常人品味不同!

  枉你獨孤晦玉有一副人人稱羨的好相貌,上天賜予的絕代俊容,你什麼不挑,卻挑個又醜又肥的女人,叫那些姿色上等的姑娘情何以堪?要知俊男配美女是有它的道理的,起碼可以讓人服氣,可是你獨孤晦玉挑了個醜女人,不但砸自己的招牌,更讓人驚異你的口味變態,當場讓一票女子心碎又唾棄啊!

  獨孤晦玉目光漂冽,忿恨地責怪道:“李慕懷,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帶人直接闖入,還意圖讓我的侍妾被人看光光,到底是誰存心羞辱誰?”

  “侍妾”二字,讓現場好幾個人抽氣連連。侍妾?侍妾?!這胖女人竟還是他的侍妾,而且隨身攜帶!

  諒李慕懷适才多麼振振有辭,言詞漂然,此刻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難道他想錯了?獨孤晦玉根本無意于梁靜?

  現場不只他臉色難看,李憐心更是遭受重大打擊,花容乍青乍白。

  無人知曉,這個胖女人就是梁靜本人。她被獨孤晦玉救出來,帶到白鶴院後,獨孤晦玉立即將之前在客錢投收的藥瓶還給她,他曉得這些藥丸中,必有讓她變身的藥。

  昨日喜宴,他本想找機會接近梁靜,將藥瓶塞給她,卻因為賀青雁的介入而失去機會,只好今日將她劫走,讓梁靜吃下變身藥,但在變身完成前,李慕懷已帶人將這裡包圍,若被發現的話,他救走梁靜的計劃將功虧一纂,因此他當機立斷想出共俗的計劃。

  這計劃並非隨便想出的,自有它必須為之的道理,一則是梁靜變身完成前,身休膨脹,必須脫掉原來的衣衫,而且不能讓人見到她的變化,所以藏在水中是最好的辦法;二則他在救梁靜時,立即發現自己中了毒,梁靜說除了吃下解藥,也必須立刻洗掉拈在肌膚上的粉末,因此同時在浴池中撒入藥粉,讓獨孤晦玉一邊浸抱,一邊解毒,更可以掩飾她的行藏,是一石二鳥之上好絕計。

  “白鶴山莊”禁衛森嚴,要藏身談何容易?如呆她變身了,即使被找到也無人認得出她。但她沒想到,獨孤晦玉竟言詞大膽地說她是他的侍妾,害她羞得低下膛,兩頰燒得火紅,十根胖胖的指頭還不好意思地糾結在一起。

  她的羞怯是真,獨孤晦玉的佔有欲是實,更加強了兩人要好的可信度。

  李慕懷縱然有再多理由,此刻也百口莫辯了。不但找不到梁靜,還帶人來看人家洗鴛鴦俗,諒他平日再如何鎮定冷靜,這時候也不免神情尷尬、臉色僵硬。怎麼說也是他理虧,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歉了。

  “是在下失禮了,打擾了兩位的清靜,李慕懷在此向——位賠罪。”他拱手躬身,這個腰不彎下去不行,丟臉丟大了。

  獨孤晦玉依然臉色陰鬱。

  “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離開這裡,不會給山莊的各位添麻煩的!”

  李幕懷下巴繃緊,歉然道:“對於今夜失禮一事,山莊改日會振人親自到獨孤家賠罪,失陪了。”說完便喝令所有人退下,其他人,不管是看傻的、尚未從震驚中回神的還是心碎的,全都被趕出去了。

  頃刻間,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同時也帶走了耀眼的火光,只剩一輪明月灑下的銀輝,映得水彼粼粼,以及兩道隨彼晃動的影子。

  總算是有驚無險,度過了危機。梁靜正要悠悠晃晃地遊開,卻被大掌拉回來,一雙手臂將她圈住。

  “呀!”她低呼,臉兒燙得脹紅,雖說脫光衣裳是權宜之計,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兩人赤裸地貼在一塊兒呀!

  “放、放開我!”

  “你想去哪裡?本公子還在梳洗,侍妾就想偷徽溜走,哪有這回事?”他灼熱的氣息撩撥著她敏感的耳垂,環繞的胳膊收緊,投打算放她走人。

  梁靜羞急得慌張無措,剛變身完的她又累又虛,脫光光跳入池子裡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的辦法,可沒說她真的要陪他共浴呀!

  “人都走光了,不必再——”小嘴倏地被大掌封住,耳畔傳來熱燙的氣息。

  “噓……隔牆有耳。”

  她嚇得不敢動,難不成人沒走光,有人留下來偷聽?一想到剛才的驚險,她可不敢再來一次,只好乖乖的不敢動,否則所有的一切辛苦都白費了。雖然光著身子貼在他懷裡很害羞,可是想想,也多虧他急中生智,而且還中了迷蝕散的毒,全都是為了她。雖然她及時替他解毒了,但是仍不免擔心他的狀況。

  “你……現在身子感覺怎麼樣?”她低低地輕問。

  雖沒有明說,但獨孤晦玉明白她的意思,眸中的暖意如這池水一般的熱,她的關心令他十分愉悅。

  “放心,死不了。”他的鼻息拂在她的秀髮上,呵得她後腦一陣麻癢。雖然他只是這樣抱著她,沒有多做逾越的事,卻已經教她臉色脹紅得暈暈然了,加上剛變身完,在熱水裡抱久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暈眩了。

  最後,她真的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梁靜意識恢復時,人已經躺在床榻上了。

  “醒了嗎?”對她說話的他,髮絲披散如墨黑的緞布,正躺在她身旁,唇上拈染的笑意魔魅而迷人,而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披散的秀髮與他的交纏,她被安置在他的懷抱裡,身上已經穿上了肚兜和衷褲。

  她全身僵住,熱燙的羞意漸漸蔓延全身。難不成……是他幫她穿上的?這不表示他把她的身體全看遍了?

  獨孤晦玉摸著她的膛頰,當她失去意識後,他趕忙抱她進房,為她輸入一些真氣,幸好投多久她就醒過來了,令他松了口氣。見到她神情如此僵硬,一副真的把他當採花賊似的緊繃著身子,膛色又脹得這麼紅,他立即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什麼。

  “我是閉著眼睛幫你穿上的,什麼都投看到。”他低啞的話語充滿溫柔,大掌揉著她的頭髮,眯笑的眼顯得很聖潔。

  “你說謊!”他騙不了她的,擅於察言觀色的她,可是從他的眼神中瞧見了那氣。

  獨孤晦玉望著懷中紅著臉蛋瞪人的小傢伙,他難得說謊安慰她,這可是他的體貼,而非心虛,因為他早就擺明瞭要得到她,只不過好事多磨,讓他投閒情將她吞吃入腹罷了,把她看光光根本投什麼,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他的權利。因為顧慮她現在有點虛弱,又不想她再度暈過去,所以他才會開口安慰她。

  他輕輕歎了口氣,眼中的那笑一直漾到嘴角。

  “是嗎?既然如此,也省得我編話哄你了。”

  她倒抽了一口氣,聽到他親口承認,她還是忍不住顫了下。

  “你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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