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神醫(21)_莫憂

二十一

　　好在，上官翔的大嫂、二嫂及上官翎會來「菊築」陪她消磨時光，聊些瑣事，討教烹妊女紅方面的知識。

　　上官翎這個人是最最沒有同情心的，譬如這一天下午，她從可可那裡學到她想學的東西之後，她突然望著蹙眉的可可，問了一個怪問題。

　　「可可，你最想要什麼？」

　　「多謝四爺，可可什麼都不缺！」可可嘴裡雖這樣說著，卻歎了個深深的歎息。

　　會令人心疼的美麗歎息。

　　「我知道，你最想去三哥的診所藥堂，和他朝夕相處對不對？」

　　「四爺別取笑我了！」

　　「可可，你想去就去，要是真有人想看你，你就對他們收費，看一眼付一兩，看兩眼收二兩，哇，到哪裡找這種無本生意……」上官翎愈說愈是高興。

　　仿佛她正在做一筆大買賣似的。

　　可可看她那副異想天開，不知憂愁的天真模樣，不由得嬌笑出聲，心下羡慕萬分。

　　「你總算笑了，莫不成是贊成了我的主意？」上官翎忽又自顧自地搖頭道：「不成不成，要是三哥知道我引誘你拋頭露面，不訓我才是怪事！」

　　「四爺，如果我能像你一般就好了！」

　　可可很是羡慕上官翎有條件能不知世g險惡，遊戲人間，純潔地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可歎的是，她有的只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和充滿變量的未來，昨晚，她還從夢中活活嚇醒，她夢見上官翔倒在血泊之中，是她累了他……

　　從惡夢中醒來後，她抱膝瑟縮地坐了一夜，沒有成眠，至於淚，她早流幹了！

　　很久很久以前，可可就不哭了……

　　她想了一夜，決定自己不能再留在上官家了，儘管上官家業大事大，聲威顯赫，上官翔的醫術精湛，也擋不住在暗處虎視盼耽的敵人哪！

　　不論如何，她不能拖累上官翔。

　　但一走了之的決心，卻又在見到」官翔的那」剎那消散無蹤！

　　上官翔伸手撫了她一夜未睡而浮腫的眼，憐惜她的憔悴。「可可，你怎麼啦？」

　　可可，你怎麼啦？六個字，上官翔說的只有六個字。十多年未哭的可可，卻在聽見這上六個字後，眼淚奪眶而出，淚流滿腮……

　　如果過去的磨難教她冷血無情，無血無淚，那上天讓她遇到上官翔，是來令她軟弱的。

　　遇上上官翔，她就沒再堅強過，是上官翔的溫煦教她冰封的心一吋吋融化；是上官翔的寵溺教她知道依靠的滋味是如此甜美；是上官翔的深情教她不可自拔，無法逃脫。

　　她離不開這個男人的，她有了如此的領悟。

　　從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個體。必須有他，上官翔，她才能是完整的。離開了他，她豈能獨活？

　　「可可，你怎麼啦？」上官翔再次用動人的嗓音問了一次，眼中的溫柔好象為了撫觸可可身上的無形傷口而發，是那麼的堅定明亮。

　　可可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承受上官翔似曦光般燦爛的目光。上官翔是唯一能撫平她傷痛的人了。

　　就這樣被看著，光陰一吋吋地流逝，她的過往仿佛已經獲得救贖。

　　從此以後，可可不再孑然一身，她有三哥，三哥會牽著她走，不會鬆手。

　　「可可，一切有我！」上官翔說。

　　「三哥……」

　　「可可，你在想些什麼？」上官翎喚她！

　　可可驀地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先才是陷人了回想之中，剛剛憬然赴目的上官翔是回憶中的虛景，不是現實，她端詳著自己雙掌中的空虛，一顆心倏地被失落所狠狠攫據……

　　「可可……」

　　是上官翔的溫柔呼喚。

　　可可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度而產生的幻聽，不行不行，可有人像她這般，竟為一個人心神耗弱到這般地步？她竟連和上官翔短暫分離也不能耐。

　　她的冷傲哪裡去了？

　　「可可，想些什麼？」上官翔以為她沒聽見自己的呼喚，特地走至她的面前，端起她的下顛，好讓她直直地望向自己。

　　「三哥？」可可在觸摸到他手掌的溫暖，才敢確實眼前他是真實的。「三哥，真的是你……」

　　「傻瓜，我還有假的嗎？」上官翔逗她。

　　「不是，不是……」她竟窘紅了一張臉。

　　「我就不打擾了！」在一旁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上官翎，驀然發現自己存在的突兀，一溜煙地告別。

　　不過，臨走前，她當然不忘來個餘波。「可可，要是三哥惹你傷心，就來投靠我，我會做你一生的依靠！」

　　「快走！快走！」上官翔微繃了臉。

　　「哇，三哥吃醋的樣子……」上官翎邊笑嚷邊蹦蹦跳跳的離開。「超帥！」

　　「三哥……」可可勉強擠了個燦笑，卻比哭還教上官翔心疼不舍。

　　上官翔輕撫她的秀髮道：「可可，告訴三哥，你究竟在擔心些什麼？」

　　「沒有，三哥多疑了！」

　　她不肯直視他的眼睛，她會說謊，但無法迎著上官翔的眼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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